處置梯桄通小閣,差堪布席置茶銚。——俞蔭甫
暗香浮動,茶影彌攘,古銅香爐上,一縷白煙攀著而上,於無聲處化作米粒虛無,一曲廣陵散自流水纖指下縈滿縵帛,絲絲入耳。
“添茶。”一支素淨的手執著狼毫筆,遊走在宣紙之上。
“是,公子。”那聲音極輕,卻在茶室之中,清晰可聞。
汩汩流水聲片刻響停,陰影退開,顯出那素白瓷杯來,鑲金的紋樣在室內偏暗了些,平添了幾分神秘,華貴卻不失雅致。
拂袖擱筆,移離鎮紙,素衣男子漾起淺淺的笑容,一捧瓷杯,抿了一口杳冥之滋,回味之餘,挽起墨跡初幹的宣紙,步出珠簾。
檀木珠輕巧的響聲下,候客婉然舉首,放下手中茶杯:“公子。”
“喚我子闕便好。”男子依舊是那淡然的笑容。
望著男子微光下棱角分明的俊秀臉龐,女子愣了片刻,若是出神了。
“嗬嗬!”侍女清脆的笑聲打破了沉寂,定睛一看,剛才那沏茶侍女掩麵調笑,“小姐,莫不是被咱們公子的俊美給迷上了?”
“紅袖!”子闕出聲嗬止,那聲音不大,卻也讓侍女止了聲偷著笑。
“公子,不必怪責紅袖。”女子連忙出聲,“這……這還是玉笙不好……”
“玉笙何錯之有……”話音未落。
“是方才品茶忽有所感,所以才沉思片刻,未顧上情形。”符玉笙急急地開口,生怕被誤會。
“哦?”男子淺笑的眼眸中帶了絲戲謔,“那可有品出是何茶?”
符玉笙抿抿嘴唇,堪堪開口,語氣小心翼翼:“可是那白瑞香?”
“是也不是,不過我更喜歡叫它——玉美人。”
符玉笙羞的紅透了半邊臉,嗔道:“公子有心了。”
“喚我子闕。”清亮的嗓音格外好聽。
“子……子闕……”符玉笙的頭越發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