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納蘭容若《木蘭花令.擬古決絕詞》
時間、空間、輪回、宿命……紛紜三國,連綿戰火,折戟沉沙,幾度落寞。她和他,究竟是隔了時空的距離,還是人世的蕭索,抑或立場的懸殊?她的愛,不在於此亦不在於彼;她的情,難係於此亦難逸於彼。明知是鋪成既定的曆史,偏執與癡狂終還是將她推向了那個時代,知否,舍與得之此消彼長,亙古不變。人生若隻如初見……
是一擷彎月明在飄渺即逝的歡樂中忘卻孤獨,還是輕紗羅裙繡鞋微轉於一舞翩躚後留一地風情?是赤紅幔帳前滴血的軍旗在考驗柔情繾綣的楊柳,還是一雙燃香添燭的素手在曼妙琴瑟中抖落了料峭?古韻悠悠,悄然不答,隻因這一樣遙遠的歲月,有著不一樣的質地。我總是這樣在夜裏守望著星空尋覓屬於自己的守護星,聽月影劃過樹梢,窸窸窣窣,百般想象千古前的纏綿。在同樣憂鬱的夜裏,混合著天籟傾瀉一襲憂傷。翻著日記,手指觸到那些包裹著心情的文字,水晶一般瞬間破碎,蔓延到心底。我想寫一些屬於自己的文字,載著夢裏壓抑著的情感,顧影自憐。我發現這個世界沒有人真的懂我,沒有人知道我究竟想要什麼。其實我什麼也不想要,我要的隻是真切地感受到自己還活著,而不是像行屍走肉一般做別人認為該做的事。
我喜歡寫一些往往使自己心疼,使別人難過的文字。不矯揉造作,也不胡亂編織。在我逝去的歲月裏,有一些人,一些事,在我不同的心情裏留下了風格迥異的腳印。我隻是習慣於把這些細枝末節放進一個特定的年代,特定的背景裏,講述一個真實的故事。故事裏有我,當然,也許有你。
雪是天空凍結的淚,淚是容顏風幹的痕。寒之所以為寒,是因為風無處不在,或擷著芬芳的濕氣,或夾著刺骨的冰涼。隻要天地間尚存空氣,尚曉冷暖,寒依舊是寒。我早已學會了自欺欺人,固執地相信終有一天能和某個人相遇,頑固地以為我們之間隻是隔著時間而已,而我們的靈魂是可以對話的。夜裏,牆角,兀自,毫不在意地赤著腳在地板上蜷縮著身子抱著膝蓋,悄然地流著淚。
遲遲未下筆,是苦惱自己文筆的拙劣,無論是怎樣的修辭都無法修飾我的心情,無論是怎樣的語言都無法表達我的思緒,現在的我隻是試著讓心找到一個小小的流瀉口而不至於膨脹到難以呼吸。也一直心悸某天是否真的會經曆這樣戲劇化的生活。畢竟,太多的預言都變成了曆史。
有人說,我是劇我不分的,無論是散文還是小說,或是詩,都可以看到一個活生生的我,一個傷痕累累的我,一個無可奈何的我,一個玩世不恭的我。其實我的潛意識中是不願意分清的,我希望別人讀我,讀懂我,而又害怕別人太熟悉我的一切。真的,很多時候我們想逃避的,卻也有著希望無限接近的矛盾。
青春的天空裏,有我十六歲的懷想,有我成長的心情,也有我瀟灑的舞台。希冀著在我的每一個86400秒裏,都有著永遠的激越。
——by伊筱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