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蔚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她在意識混沌的時候便感覺到自己被人帶到了安全的地方,所以這一刻她完全沒有壓力,睜開眼睛就開始咿咿呀呀地叫喚著。
她現在連躺都不能躺,隻能趴著睡,全身疼痛不堪,她不喊出來發泄,豈不是在虐待自己?
很快,葉青蔚的喊叫聲將那個救了她的青年給引了過來。
青年穿著墨綠色的布衣,身板略顯單薄,麵目僅僅隻是清秀而已。
他張了張嘴,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就在這個時候,他才發現自己居然不能說話。
他微微搖了搖頭,果然不用就不知道這身體有什麼毛病。
葉青蔚感覺到身後有一個人,立刻回頭看,便將青年的衣著打扮皮相全都看得清清楚楚,他大概十七八歲的樣子,氣質嫻靜淡雅,應該是一個很安靜的人。
“是你救了我?”葉青蔚試探地問道,眼前的青年看著好像不太強……
青年隻是點了點頭,隨後從桌上拿起一支筷子,在泥地上寫“你還好嗎?需要止痛藥嗎?”
葉青蔚這才知道原來救了她的青年居然是個啞巴。
“不用不用,這點小痛我還能忍受。”吃止痛藥這種麻痹類藥物可是對感知有損傷的,所以她在八重天,受了多大的傷都盡量不去吃止痛藥,慢慢的,忍受得多了,也就習慣了。
“謝謝你救了我。”葉青蔚想到當時的驚險情況,就覺得自己倒黴了一天果然是有回報的,她的所有運氣就是為了集中在那驚險的一刻,有一個好心人將她領到安全的地方。
“不客氣。”青年在地上奮筆疾書,寫下這三個字。
葉青蔚越看越覺得這字好看,初看俊秀灑脫,但細看卻有一種睥睨天下的霸氣。她又悄悄瞄了一眼青年,隻覺得他跟她在一重天見到的人都不一樣,他身上的氣息很沉靜很沉靜,沒有一點青年人應該有的急躁熱血。
“你叫什麼名字?”葉青蔚總應該知道要怎麼稱呼她的救命恩人吧?
青年稍稍愣了愣,隨後在地上寫下“小莊”二字。
這就隻是一個代稱,葉青蔚也不介意他不透露真名,或許他根本就沒有真名也說不定。
“這裏還是在大嶼山?”葉青蔚在這間簡陋的小茅屋裏還是能夠感覺到大嶼山裏屬於塵梟的氣息,隻是為什麼大嶼山這種地方會有人住?
小莊沒有寫字,隻是點了點頭,隨後寫道:“因為你受傷的位置有些不方便,所以我沒有幫你上藥,我現在去拿藥,你自己塗塗?”
“謝謝。”葉青蔚想到自己屁股上的傷,再想到自己現在維持的姿勢,要是這樣趴上個三四天,她一定會崩潰。
小莊默默將藥粉遞到葉青蔚手中,隨後又默默地離開茅屋,將門帶上。
“真是好人……”葉青蔚看著小莊出去的方向,再次感歎了一句,這就是她耗光了一日的運氣遇見的幸運星啊。
這一刻葉青蔚這麼感歎,到了小莊真正發揮作用的時候,葉青蔚突然覺得就算花光一生運氣遇見這麼一個人,她也絕對不吃虧,當然,這是後話了。
葉青蔚麻利地將藥均勻地塗在屁股上,很快便感覺塗過要的地方有些微微發熱。
這是傷口愈合的前奏,葉青蔚沒有想到這藥居然這麼快見效,不由有些懷疑,難不成自己遇上了世外高人?
但是她的感知告訴她,小莊不過是初融境五階水平而已。
一個五階的“小人物”居住在大嶼山這麼危險的地方,好像有些不可思議。
“小莊,進來吧,我已經塗好藥了。”葉青蔚現在是客人,可不敢把人家這個做主人的晾在門口這麼久。
小莊一走進來,看見葉青蔚還是將上衣圍在腰間,這才想到葉青蔚的衣服都破了。他記得很久以前他有煉過一件女式薄蟬衫,要是現在沒有壞掉的話,應該還在櫃子裏。
所以葉青蔚剛想要問小莊問題,就看見小莊背對著她翻箱倒櫃。
葉青蔚看到小莊翻出了的東西,也傻了眼——全都是玄器,她能夠感覺到這些玄器都多多少少有一些問題,但是在一重天,這些可全都是至寶。更重要的是她看到了這些玄器裏麵濃厚的玄氣。
她要是把這些玄氣都吸收,在三個月內達到五階絕對不是夢!
葉青蔚的貪心也就隻有這一刻,小莊是她的恩人,她怎麼可以恩將仇報,去搶他的東西。
她又看了看小莊翻箱倒櫃的模樣,那些玄器全部都被他砸來砸去,好像一點都不心痛的樣子……
葉青蔚糾結了很久,這誘惑對她來說實在是太大的。直到小莊提著一件淡青色的女式衣裳放在她麵前,示意她換上的時候,她才從糾結中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