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民到了武漢以後,夏濤帶幾個手下去機場把愛民接了回來,夏濤和愛民單獨談了很長時間,愛民把他犯的事情告訴了夏濤。
愛民說:“現在我已經走投無路,所以才給你打電話,多虧我還認識你這個朋友,希望我不會連累你,我這條命現在就是你的了,從今以後你讓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
“愛民,你放心,我這裏非常安全,警察就是知道你在武漢,也不會輕易到我的地方抓人的,你最好不要出門,安心的待在這裏,等風聲過去再說。”
“好吧,謝謝你。”
夏濤安排了一個手下專門負責愛民的衣食住行,愛民躲在夏濤的私人別墅裏,夏濤整天居無定所,他在外麵有很多房子和情人,愛民住的那套別墅他從來不去,愛民來了以後很少能看見他,愛民在別墅裏整天看影碟睡覺,需要什麼就給夏濤的手下打電話。
愛民在上飛機前就把那張北京的手機卡扔了,他怕警察找到他,到了武漢之後他又讓夏濤的手下給他買了一張武漢的手機卡。
愛民在別墅裏想吃就吃想睡就睡,就是不能出門,有時候夏濤的手下給愛民送東西的時候就和愛民聊一會,夏濤的這個手下很實在,他姓白,愛民叫他白大哥。
愛民無論白天還是黑夜他的心裏總是忘不了陳青,他拿著手機很多次想撥陳青的手機看看她開機還是關機都沒敢撥,他用這個手機卡著給白大哥打電話,其它的人也不敢隨便聯係,愛民想,整天吃了睡,睡了吃,難道以後就這樣嗎?整天連個人影都看不找見,他給白大哥打電話打聽一下,看看電視或在網上查一查看看有沒有他的通緝令,如果風聲不太緊,他想出去逛一逛。
第二天白大哥來了,他告訴愛民,“網上有你的通緝令,你剛來半個月現在正在風口浪尖上,你最好不要出門,我給你了買帽子和眼睛,如果你實在想出去我就開車帶你出去轉轉,但是你不能下車,而且這件事不能讓夏總知道。”
“那就算了吧,我也不為難你了,你也是為了我好。”
“你以後有什麼打算嗎?”
“我現在這個樣子,還能有什麼打算,過一天算一天吧,夏總讓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他讓我殺人我就替他殺人,在他的屋簷下,我隻能聽他的,我總不能讓他這樣白白的養著我吧。”
“你放心吧,他是不會輕易讓你幫他殺人的,他做事很謹慎,除非那個人非死不可他才能讓你出馬,他不是怕你出事,他是怕你連累他,我跟他已經三年了,平時也就是幫他欺負欺負人,在武漢也沒人敢惹他,在他手下也不用打打殺殺的,他這個人很精明他的社會關係很複雜,隻要聽說是他的人,就沒人敢動我們,但是這麼多年他在社會上混,頂多就是把別人打殘,他身上沒有命案,他在很多大城市都有生意,他確實很有錢。”
“那你打算在他手下幹一輩子嗎?”
“現在我也沒有別的打算,本來我是做海鮮生意的,我的生意本來做的一直很好,在三年前,武漢有一夥想論聾斷海鮮市場,他們那個頭叫小義,他經常去我的攤兒上搗亂,為了這件事我整天提心吊膽,有一天我實在忍無可忍就和他們打了起來,他們幾個打斷了我一條腿。從那以後我就再也沒做這行,等我把腿養好以後我就通過關係來夏總手底下做事了,我就是想借夏總的實力找機會報仇,沒想到一等就是三年,我想以後也不會有什麼機會了,夏總這個人對他沒有利益的事他是不會做的,他不可能為了一個手底下的人出頭的,不過在他手下也不錯,這幾年我過的也不錯。”
“那你為什麼不聯係幾個夏總的手下去找那個小義,他現在還敢向以前那樣惹你嗎?”
“現在誰也不願給自己添麻煩,替夏總辦事出了事有夏擔保,什麼都不用怕,要是為了我們自己的事出了事隻有自己承擔後果,那個小義也不是好惹的,再說我現在有老婆孩子,我出了事他們怎麼辦呢。”
愛民想,在青島的時候,夏濤那四個手下出了事夏濤沒管。他想,白大哥說的很對,夏濤就是這樣的人,不是為了給他辦事,出了事他是不會管的。
臨走時白大哥對愛民說:“命是自己的,要自己掌握,什麼事要多動腦筋,活一天就要高興一天,不要那麼悲觀。”
愛民覺得白大哥話裏有話,他是讓自己提防夏濤,不要把他當成好人,而且白大哥好象有意讓他幫他報仇,想想白大哥這件事是不應該就這麼算了,那樣太窩囊了。愛民想想自己這種情況,什麼事都不能往好處想了,自己也不可能像正常人一樣過完這一生了,說不定哪一天就會橫屍街頭,或者被從天而降的警察抓走。
從前特別怕自己出事,在每個人麵前都小心翼翼。怕給自己惹麻煩。現在不一樣了,遲早有一天會死,他想在臨死前放開膽子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沒有任何人可以約束他。他從前很怕社會上那些惡人,還有那些有錢人,現在那些人在他眼裏什麼都不是。
、]他一個人的時候經常想在青島殺人時的情景。當時的情景真的很讓人害怕。愛民看他們每個人的眼神都充滿了求生的渴望。愛民想,其實殺人真的很簡單,殺了好幾個人就象從來沒做過一樣。
他平時最痛恨那些以權勢和金錢欺壓弱勢群體的人。他很想在臨死前多殺幾個壞人。
他經常想,人和人為什麼會不一樣。為什麼有的人會那麼善良,而有的人那麼邪惡。他們不都是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