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吳劍皓支招，但龍揚還是沒能邁出那一步，既沒打算去鬱家拜年，也沒主動跟鬱柔聯繫。
心底裏，他莫名覺得兩人之間的距離拉遠了。
初五一早，手機響起幾遍，他看著是鬱柔的來電，幾經猶豫還是沒有接通，索性將手機扔在抽屜裏，抱著書本去了圖書室。
快中午時，領導幾經打聽才找到他人。見政委站在麵前，他立刻起身敬禮，打報告。
「你躲在這裏幹什麼？派人到處找你！快收拾一下，去家屬院那邊，鬱醫生來了！」龍揚的女朋友是何方神聖早已經不是新聞，鬱柔身為軍醫，也經常會來部隊這邊處理一些醫務工作，一說大家都認識了。
一聽鬱柔來了，龍揚臉色一怔，眉心蹙起。
政委看著他的臉色就明白過來，揚聲問道：「怎麼？女朋友主動來看你你還不願意？」
「……」
見他緊抿著嘴，不發一語，對這個下屬頗為了解的政委同誌頓時明白過來，「吵架了？聽說你原本申請了休假，卻突然又取消了，到底怎麼回事？跟女朋友關係不好？」
龍揚臉色複雜，低低回應兩個字：「沒事。」
政委一提氣，「沒事就趕緊過去！這是命令！即刻執行！」
「是！」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既然政委這麼說了，龍揚當然隻能昂首挺胸地領命而去。
到了家屬院那邊，遠遠看到鬱柔在樓下等著。
天氣有點冷，她穿著件淡粉色的大衣，長發黑亮柔順，立在那裏漂亮動人。
步伐停住，他糾結地皺眉，內心隻想逃避。
鬱柔像是感應到什麼，突然轉過身來，就瞥見幾步開外遲疑的那人。
柳眉輕蹙，她心裏同樣一團亂麻。打電話不接，發微信不回，幾天了，兩人就是很簡單的日常交際聯繫，他連一句多餘的關懷都沒有。
對這段一直付出的感情，她也慢慢看不到未來了。
總覺得自己小心翼翼地端著護著，百般嗬護，可還會不經意地碰出傷痕。
有時候，她多想攤開來好好談一談，哪怕吵一架，哪怕他雷霆大怒，也好過這樣不溫不火地維持著。
可是，一想著他馬上就要考試了，萬一這個時候他們大動幹戈，影響了他的發揮……
思維混亂的這幾分鍾，遠處僵持的龍揚還是慢慢走過來，在她麵前站定。
兩人四目相對，鬱柔緩緩勾唇笑了下，目光落在他手裏抱著的書本上，輕柔開口：「出去沒帶手機？」
龍揚本就不知如何開場白，聽她這麼問，立刻順著話說：「嗯，一早就出去了，沒帶手機，不知道你今天會過來。」
這是不是謊話，鬱柔不想去深究，隻是繼續笑著問道：「那有沒有什麼弄不懂的問題？我今天專門送上門來給你當老師的。」
龍揚也笑，猶豫了下，點頭，「……有。」
「那先上樓吧。」
「嗯。」
兩人一前一後上樓，安排好房間之後，龍揚開門進去，將手裏的書放在小桌上。
鬱柔在一邊坐下，又故作鎮定地問：「你這兩天不忙吧？我過來會不會影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