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過去,拍拍他的臉,說道:“喂,沒見過美女呀,盯著人家看,一點禮貌也沒有。”接著,我把手裏的披風小心地為他披上,係好帶子。
“撲哧。”身後傳來幾聲笑聲。
我正要回頭斥責,卻看見齊天嘯站在院子門口,大概站了有一陣子了吧,他的披風和頭發上,都落了一層雪花。算起來,有十天沒見了,他好像瘦了一些,隔著滿天的雪花,看不清他眼裏的內容。我搖搖頭,對自己計算這種無聊的日子,有些惱。
“王爺,夫人想您了。”荷香嗬著凍紅的手,笑著說道。
齊天嘯大步走了過來,一把抱起我,走進了臥房裏,在門口放下我。他輕輕為我拍去頭上身上的雪花,又抖去自己身上的雪。
他扶我到臥榻上坐下,把屋裏的火盆端得靠近一些,又脫下我腳上冰涼的鞋襪,把我的腳握在手心裏,用力搓了搓,起身去找來幹淨的襪子和雪天穿的鹿皮靴子,為我換上。
他跪到我的腳邊,把耳朵貼到我的肚皮上,一隻手覆了上來,由於衣服穿得多了,過了好一會,他才露出滿意的笑容。
這一切,他做得非常自然。我沒有出聲,隻是靜靜地看著他。他給我的感覺,不是想念我,而是更想念我肚裏的那個。
“星兒,為了孩子,你要保重身體。”他在我對麵坐下來,緩緩說道。
“……”
“出門多穿件衣服。”坐了一會,他像是下決心一樣,站了起來,走向門口。
“天嘯……”我叫住他,看他頓在門口的身影,卻又不知該說些什麼,“多吃點,你瘦了。”
“好的。”他沒有回頭,身影在門口消失了。
來到俞琴師的院子時,院子裏的雪已經被掃出了一條路來。俞琴師親自為我端上茶,卻沒有立刻去撫琴,而是眼含笑意地問道:“夫人,可想學琴?”
“好啊。”我很開心。
“不過小人教琴,不喜歡有太多外人。”他看了張武他們一眼。
“你們去隔壁房間等我吧,竹青留下來。”我已經明白了,他絕不是單純地想教我撫琴。
“夫人,俞某要告辭了。”他微微一躬身,接著說道,“原本,我在一個地方逗留,都不會超過一個月的。如今,為了夫人,已經在王府呆得太久了。”
“這樣啊……”我有些惋惜。
“毒王,你要離開,是因為身份暴露了吧。”竹青已經恢複了他的招牌表情,不屑地說道。
“正是。”俞淩看了竹青一眼,“既然已經說開了,我也就不饒彎了。夫人這幾個月喝的茶裏,我都加了東西。”
“啊?!”他叫做毒王,該不是已經給我下了毒吧。
“哼,一點戒備心都沒有,到時怎麼死的都不知道。”竹青不屑的目光向我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