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把王府的侍衛叫了進來,他一進來就單膝跪地,行禮道:“小人張池見過王妃。”
我疑惑地看了張武一眼,都姓張,應該有點關係吧。他立刻回答:“張池是小人的堂弟,今年十七歲了,功夫自是不差,做事也踏實穩重。”我心說,感情你們一家人都在王府混飯吃呀。
“起來吧,既然是張侍衛的堂弟,想來不會有差。你先下去吧,明日我會帶公子小姐來沁馨閣行拜師禮。”我給了張武一個大大的麵子,沒有考核,就通過了。
張池非常高興,給王爺的公子當老師,還要接受拜師禮,那可是天大的榮耀了,他激動地謝了恩,下去了。
接下來,我讓琴師進來見我。琴師是一個纖細瘦長的中年儒生,三十上下的年紀,據說琴藝超群。
他沒有家眷,常年四處漂泊,原本是趙國人,最近一段時間在偃城居住。能請得動他來做先生的,怕也隻有王府這種級別的地方了。
他一進門,我立刻就明白了他沒有成家的原因了。一個男人,走起路來,竟是如弱柳扶風,卻又不失飄逸,男生女相,竟是比大多數女人都要美。比女人還美的男人,怕是很難看上合意的女子。
他伸手抱拳,微微彎腰行禮道:“琴師俞淩見過王妃。”他的聲音清澈如鈴音,非常動聽。他似是無意地抬頭看了我一眼,竟讓我瞬間失神。
“久聞俞琴師大名,今日有幸請您來為公子和小姐做先生,真乃王爺與我的榮幸。”我趕緊奉承了一番,“還請俞琴師隨管家前去安歇下來,明日在此為公子小姐行拜師禮。”
他雖是琴師中的翹楚,畢竟琴師的地位並不比舞姬高多少,見我如此尊重他,他很感激地又行了個禮,隨陸管家下去了。
請來的教書先生叫名方仲承,二十上下的年紀,白白淨淨,溫文儒雅,一看就是個酸秀才。據說也曾經是大戶人家的公子,隻是父親去世之後,大哥隻知道賭博,把家給敗了。他也就隻好出來擺個攤檔,為人寫寫抄抄,聊以糊口。家中還有一個弟弟,年方十八,在一處店鋪裏給人做賬房先生。兩人因為哥哥的原因,都尚未成家。
方仲承走了進來,兩手抱拳,行了個禮,“小人方仲承見過九王妃。”
“坐吧。”我仔細打量著他,“方先生好像有心事?”
“這……不過是一些家事,不勞王妃費心。”他有些緊張。
“不防事,說來聽聽吧,若是能幫先生解決了,先生也好安心教書了不是?”
“這……”他猶豫了一會,才說道,“我弟兄三個,爹娘早就過世了,二娘是三弟的親娘,現在剛剛過世,家兄就鬧著要分家,還說若是不同意,他就不給二娘下葬。”
聽他絮叨了一會,我才弄明白,原來這家的大哥賭博,已經把家業敗光了,就剩下一個府邸還值些錢,想要賣了還賭帳,現在想把兩個弟弟趕出去,就找了這麼個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