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漠漠世情看冷暖(1 / 3)

明明幾天前還和一群朋友胡吃海喝,東侃西謅,可沒想到隻一轉眼的功夫,就到了這陰暗、腐朽、落後的明王朝。

那日和朋友們吃飽喝足後,幾人大半夜心血來潮,去了七十多層的大廈頂樓俯瞰月夜霓虹、鱗次梓比,模糊記得我醉醺醺地開了誰的玩笑,然後就被嬉笑著踹了一屁股,卻是一個沒站穩自樓頂似蹦極般直直俯衝下去,最後醒來之時便在現下這楊府之中了。

猶記得,在我小學孜孜不倦地讀老爸那幾本破舊的八十年代出版的人類未解之謎時,上麵有幾個實例,說一個現代的飛行員偶然穿越到二戰時期的德意誌戰場,還有一架客機的全體成員飛到過去幾十年前見證曆史又詭異地集體飛回來的所謂“真人真事”,書上說科學家推測那是因物體突破了光速才會如此,難道,我被踹下樓的速度也突破了光速?便隨即……穿越了?

我可真是要感謝我那朋友的一腳,真道是:辛辛苦苦幾十年,一腳回到解放前!

那****醒後,第一眼便看到頭頂古色古香的鏤空床架,目光所及之處便是雕花床鋪,綢緞被子,陶瓷枕頭,繡花簾子,還有床前那扇水墨藍紫小花兒夾雜刻花的秀雅屏風,我蹙了蹙眉,接連睜眼閉眼了好幾回,卻依舊糊塗懵懂。

一個哭得花貓兒似的小丫頭走到床前給我擦臉,對我哽咽著嘟嘟囔囔,一眾人等嘰嘰喳喳地好不熱鬧,“花貓小丫頭”好似被我不明就裏的模樣嚇著了,竟然伏在床前抽噎起來,嘴裏斷斷續續說著“小姐,您可別嚇婢子”之類的言語說辭。

她被一個婦人罵下去後,有人將帳子放下來給我在腕上搭了個絹子,大夫診了脈又挨個看了看我那細小的手指,繼而又說了一番甚麼為了診治不得不鬥膽請我露麵診治之類的話,隨著帳幔卷起,我依他所言探出頭,他細看過之後用大掌接連或摁或握了幾個地方,問我是否疼痛,可否懂得他在說什麼,我能否說話等幾個問題,我偷偷瞄過去,此人正襟危坐、眼不斜視的模樣甚是好笑。

大夫診視過後好像很滿意,捋了捋胡須轉身行禮道:“回楊大人,老夫診脈後看了張千金的風、氣、命三紋,因姑娘自蕩著的秋千上摔落後傷了腦顱,此為奇恒之府,府內血氣衰少,精神昏聵,又失了氣血***此為土克水,陽擊陰。但是好在張千金言語無礙,能明白老夫所問,思路順暢,老夫恐是離魂症。”

我趴在床上托著腮從床簾縫中向外看去,雲裏霧裏一點都未聽懂這老頭之乎者也地究竟在說些什麼,隻暗自揣度著倘或我不是在做夢就是所謂的“穿越”了。我的手和身體如此小,聲音這樣童真,與現實完全不符,可方才太醫診治和捏我頭的感覺又是那麼真切,完全不似是在夢中。

“李太醫,這可如何是好?”正與太醫說話的應該就是太醫口中的“楊老爺”了,這個高大壯實的山羊須大叔,三四十歲的樣貌,少許銀絲隱在密密的黑發之中,一雙棕褐色的眼睛深陷在眼窩裏卻深邃明亮,眼袋下垂,透著一股子幹練老成、睿智嚴肅的氣質。

太醫笑說:“楊大人莫擔心,張千金此番情形必是元神之府仍有蓄血,待老夫開些安魂平複的方子,配合每日針灸四會穴,著以養血安神之用人參、龍齒等藥安穩,再以柴胡加龍骨、牡蠣、湯合等味入歸魂飲,數劑可安。另,需使屋內通風散氣,揚濁積,散火鬱。”

“李太醫所言你們可都聽明白了?”楊老爺滿麵嚴肅地對一眾人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