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老人家添堵了。”他眸光出奇的通徹，端著杯子，不緊不慢的說，“其實這件事，我也有責任，如果一開始我看緊了她，也許就不會發生……”
“就算你看緊了她，她還是會有千百種方法，重要的是，她怎麼想，怎麼做，而不是你怎麼做！”難得陸湛夠分得清是非，“有這次的教訓也好，馬上我在這裏要忙起來，會顧不上她，剛好把她送回去，省的在這裏，我會分心。”
“安撫工作都做好了？”薄靖司問道。
“市政決策並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的，也都是通過了上麵的文件，根據大局考量，相信大部分的人，都能夠理解的，至於損失方麵，上麵也都考慮到了，會給適當的補貼，出於整個市政規劃來說，朝未來方向，還是會有好的發展的！”他說，“你不是不會探我的口風的嗎？”
他半開玩笑的說，打了個酒嗝，搖搖晃晃的起身，去拿了一罐啤酒過來。
看來，心情真的是不大好。
“這叫探口風嗎？”揚了揚眉，他說，“不過，勢必也還是會影響到一部分人的。有些企業的投資方向還是堅定不移，堅決不信自己的判斷會出錯。”
“做生意總是有風險的，不能全歸結到市政的身上來，有得有失，如果連這點風浪都承受不了，也就不必做什麼生意了！”他淡淡的說，仰頭，喝了一口啤酒。
“壓力很大？”薄靖司看向他，很少見陸湛這個樣子。
一直以來，他都是遊刃有餘的。
陸家，之所以是北城陸家，是因為整個陸家在官場上都是很有分量的，陸湛作為長子，從小受到的教育和訓練都格外的嚴苛，也見慣了官場上的爾虞我詐，這次從北市調過來執行新政策，也說明了上麵對他的信任。
“壓力？我早就不知道什麼叫壓力了！”陸湛搖了搖頭，“就是有點煩，你知道，下麵的那些……太煩了！”
他的手指在空中點了兩下，沒有說出口，但是薄靖司也明白是什麼意思。
“不會煩多久了，馬上，新政頒布下來，他們也就塵埃落定了！”
“到時候，會有別的煩的！”笑了笑，他舒展開身體，仰頭望著天花板，“有時候，我也挺羨慕你的，拍拍戲，當當明星，拿拿獎，其實錢賺的比我們多，還沒我們那麼煩！”
薄靖司笑出聲來，“要不，我們換換？”
“我倒是想！不過你那個明星光環，我套不了！”陸湛一邊搖頭一邊笑，“說真的，拍了這麼多戲，大美女也見過不少吧，為什麼偏偏就對這麼一個……”
他本來想說普通、平凡，但是看到薄靖司那涼涼的眼神時，又改口道，“動心了？這世上，真的有什麼一見鍾情嗎？”
眼睛忽閃了一下，被他的一句話，引得薄靖司神思悠遠，他幽幽的說，“一見鍾情？如果有，那應該叫，一牽鍾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