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藍色的襯衫貼在身上,後背有著淺淺的汗漬。
拎起東西朝著屋子裏走去,進門才發現言溪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離開了。
薄靖司一反平日,沒有穿襯衫西褲,而是鬆爽的家居服,大喇喇的躺在沙發上,電視機開著,但她很懷疑他有沒有看。
“東西買回來了。”她輕聲道,然後把袋子放到了茶幾上,“沒別的事,我先回房了。”
“回來!”懶懶的聲音,卻透著不容拒絕的威嚴。
他翻了個身,眼皮子抬了抬又閉上,“幾點了?”
“七點半。”看了一眼,她回答道。
“你去了幾個小時,你是騎蝸牛去的嗎?”隨手將袋子裏的零食翻了出來,拆開一袋,就那麼躺著吃,一點正形都沒有。
“路上遇到狗仔,甩開他們花了點工夫。”
這是事實,也不算瞎胡說。
“唔。”他哼了一聲,似乎對這樣的事並不感興趣,也不知道躺著哪裏不對勁了,扭了半天才算找到合適的睡姿,“你那會兒給我打電話,說什麼來著?”
時初臉上一熱,沒想到都隔了這麼長時間了,他還要提這個。
不過反正今天在超市這麼丟臉的事也都做了,不在乎現在再當著麵提一次。
“我是問你的內褲穿什麼size!你要我買,又不告訴我尺碼。”她坦然的回答道。
時初覺得自己的態度很自然,卻不知她臉頰明明飛上了兩抹緋紅。
“不是。”孰料,他卻擺了擺手,坐直起來,“我說的,不是這句。”
愣了一下,她沒反應過來,“那……沒有了啊。”
“有!”他肯定的點頭,“你最後說的那句,說什麼來著?”
怔了怔,她眨眨眼是真的沒太明白,努力回憶著今天在超市的事,忽然想起了什麼,頓時有些窘迫。
“說什麼,我忘了!”裝作不記得了,她仰起頭望著天。
“忘了?”丟開零食的袋子,他站到她的麵前,“你忘了,我可記得呢。你去死吧?嗯?”
一手輕輕的刮了一下她的臉頰,“說誰呢?”
“沒說誰,你聽錯了。”時初沒想到,那麼小的聲音他倒是聽見了,自己當時反複的跟他確認,問了多少遍,他都是沒聽清的樣子,分明是故意的。
“哦?聽錯了?那你倒是說說,你說誰的?”圍著她繞了一圈,薄靖司微微眯起眼睛。
他的眼睛很大,眯起來的時候仿佛會放電一般,偏偏臉上還似笑非笑的,狡猾的像一隻狐狸,“去了這麼長時間,又說我聽錯了,難不成……是會老情人去了?”
心裏陡然一驚,就好像被抓到了什麼把柄。
雖然並不是他所說的那樣,可不管怎麼說,自己的的確確是見到了年牧遙。
“什麼老情人,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別過臉去,她往樓上走,“我要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