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元講了一半,王清華的手機就響了起來,看了一下是龍天劍的電話,就又看了一下正在描述自己故去的劉元。劉元自然知趣道:“王書記,您忙吧。改天有時間了,我再給您講。”王清華就嗬嗬笑道:“好吧,那天有時間了,你一定給我把你的過去給我詳詳細細的講一遍。很有意思嘛。”說著起身往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到了自己的辦公室,王清華才接起電話,不無擔心地問道:“龍檢,情況怎麼樣?馬戰勝抓到了嗎?”
龍天劍嗬嗬笑了笑道:“王書記,我真是服了你了。你這招真是絕了。打了馬戰勝一個啞口無言。想抵賴也抵賴不掉。”
王清華就知道,對馬戰勝的抓捕工作應該進行的很順利,心自然就放到肚子裏了,笑一下道:“這也是權宜之計,非如此,你這個檢察長恐怕也不會抓人啊。”話裏暗含著說龍天劍太愛較真的意思。
龍天劍也不會聽不出來,嘿嘿笑了兩聲道:“兩次跟著你,都沒有白跟,我又算是長見識了。”
王清華糾正道:“龍檢,話可不能這麼說啊。在X市的時候可不是你跟著我,而我跟著你啊。要不是你這個檢察長秉公執法,一查到底,我們也不會那麼順利地將裘學敏團夥一鍋端掉。你功不可沒啊。”
王清華誇了龍天劍兩句,龍天劍馬上不好意思了起來道:“王書記過獎了,這都是你領導有方的結果。如果總是按照我們過去的四套路,是絕對不可能破案的。我現在才算明白,辦案就要隨機應變,不能老是被條條框框束縛著。”
王清華馬上接了龍天劍的話道:“你這話說的我愛聽。不管是貪汙犯,還是腐敗分子,他們可不是按照事先製定好的套路犯罪的。他們就是認準了法律存在的漏洞,肆無忌憚地瘋狂犯罪,如果我們身上老背負一個沉重的法律負擔,什麼事情都要依法行動,那將會永遠也趕不上他們的腳步。”略微停頓了一下,接著道:“好了,不說這些了,馬戰勝現在在哪兒,我們馬上準備審訊。”
龍天劍這才道:“我們已經按照你的指示將馬戰勝押解到了金盛元大酒店。”
王清華馬上掛斷電話,準備往金盛元趕去,開了房門,卻見劉元站在自己的房門口,見了自己,愣了一下,馬上一臉不好意思地笑容。
王清華凝神一刹那,馬上笑了一下,問道:“劉主任,有什麼事兒嗎?”說著話也將房門砰地一聲鎖了起來。
劉元笑了笑道:“我……也沒什麼事兒,就是想過來看看王書記事情處理完了沒有。如果處理完了,我繼續給您講我的故事。”
什麼狗屁理由,王清華不想跟他多廢話,但也不知道這個劉元天生就是個好事之徒,還是有什麼目的,也不好給他難看,畢竟今後的工作中,還有可能要用得著他,就裝作看了一下手表道:“是這樣的,王書記馬上叫我有點事兒,我要過去一下。等我回來,繼續聽你講,你看好不好?”
劉元還能有什麼好說的,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道:“那我就不打擾您了。”說著往後退了兩步,有差點摔倒,站穩了,有些尷尬地笑了一下。王清華寬容一笑,道:“小心點。”說著擺了擺手,離開了政法委。
關鍵時刻馬上就要到來了。如果對馬戰勝的審訊順利的話,嚴誌學這條大魚很快就要浮出水麵了。
然而,王清華也非常清楚,對馬戰勝的審訊,絕不會那麼的輕鬆。馬戰勝畢竟是在官場混了十幾年了,如果拿不準王清華能是否把嚴誌學徹底搬倒,是不可能吐露任何關於嚴誌學的事情的。因為他清楚,一旦王清華把嚴誌學扳不倒,給了嚴誌學喘息的機會。以後嚴誌學以後再次翻身,第一個要滅掉的不會是王清華,而是他這個叛徒。他的處境就非常的危險了。
所以對於馬戰勝的審訊,必須快刀斬亂麻,讓馬戰勝一招斃命。
從省委大樓下來,一路不時有人給王清華打招呼,但他並沒有心情理會這些,甚至連點頭致意的動作都沒有去做,顯得有些不近人情。一出省委大樓,王清華就直接開了省委給自己陪的那輛奧迪A8,直奔金盛元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