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成的意思,明顯是在袒護王清華。作為專案組組長,一旦事情擴大,朝著不好的方向發展,他這個市委書記也脫不了幹係,起碼應該負有領導責任。
嚴治學豈能體會不出來,笑了笑道:“王書記,我並不是這個意思。我覺得……在這種情況下,無論我們給外界說什麼,外界都不可能相信。我們還是重新考慮別的辦法吧。我擔心,一旦掀起波瀾,恐怕對省委不利。必要的時候,還是……”嚴治學說著戛然而止,眼睛看著王大成,或許是希望在王大成的眼神中找到某種失望,甚至絕望的神色。
“嗯”王大成應了一聲,算是對嚴治學的回應,意思卻非常的含糊,到底是考慮嚴治學的問題,還是反駁嚴治學的意思,並沒有表達清楚。嚴治學是讓王大成“丟車保帥”放棄王清華,這種意思是再明顯不過了。
既然嚴治學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王清華覺得不說兩句不行了,略微考慮一下道:“嚴書記,人是我打死的,我願意接受省委的一切處分。不過有一點,我想提前給嚴書記聲明一下。這個趙鑫是個日本人。而且他潛伏在環亞集團的目的,到目前為止並不明確。一旦今後出現什麼異常情況,你就要為你今天所說的一切負責。”
“你……”嚴治學被王清華幾句話說的無言以對。815無名女屍案,雖然是一個刑事案件,卻一直被中央方麵盯得特別緊,其中的原因不言自明,嚴治學雖然一直都在裝瘋賣傻,裝作不知道,但他畢竟不是真正的傻子,其中的厲害關係,他還是非常清楚的。
“好了,你們兩個就不要爭論了。”王大成道,“這件事情,我知道了,專案組繼續調查,盡快破案。至於這個趙鑫的死,該怎麼說就怎麼說。盡量避免讓外界胡亂猜疑就行了。你們先去吧。”
王大成說完,就坐在大班椅裏,不再和二人說話了。兩個人都知道再坐下去也沒什麼意思了,就站起來告辭離去。
出門的時候,王清華叫住了嚴治學,笑了笑低聲問道:“嚴書記,蘭崇年昨天深更半夜找你還有什麼重要的工作彙報嗎?”
嚴治學神色馬上一變,他怎麼也想不到,王清華會盯上蘭崇年,不過很快就鎮定了下來道:“王書記,你這話問的就有點不對了。蘭崇年作為檢察院的檢察長,無論什麼時候給我彙報工作,都再正常不過了。難道,蘭崇年給我彙報工作,還必須事先給你王書記打個報告嗎?”
王清華冷冷地笑了一聲,並沒有接嚴治學的話,健步離開了省委大院。嚴治學久久站在那裏看著王清華遠去的背影,心中實在不敢相信這是一個隻有二十多歲的年輕人,能做出來的事情。
在檢察院招待所吃完飯後,準備離開的時候,王清華就給燕妮安排,讓燕妮嚴密監視蘭崇年的一舉一動。半夜蘭崇年被一陣電話鈴聲吵醒,離開檢察院的時候,燕妮已經把這件事情通知了,早已酒醒的陳風。陳風尾隨蘭崇年一直到省委大院,並眼看著蘭崇年走進嚴治學的辦公室,然後在折回檢察院,潛伏起來,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躲在暗處恐嚇蘭崇年。果然發現蘭崇年驚慌失措,表現的根本就不像是一個檢察長。這一點,讓王清華對蘭崇年的身份一起了更大的懷疑。
而嚴治學讓蘭崇年在檢察院招待所“招呼”王清華等人也隻是個幌子罷了。他非常清楚,蘭崇年一旦請王清華等人吃飯喝酒,必然會引起王清華的懷疑。必然會夜探環亞集團。所以,嚴治學事先就讓趙鑫躲在暗處,監視環亞集團噴泉水池附近的一舉一動,又擺出一副要對噴泉水池做手腳的架勢,引誘王清華等人上鉤。
果然,王清華深夜來到環亞集團,並準備對噴泉水池進行二次探查,這時,躲在暗處的趙鑫早已埋伏在了附近。一旦王清華走進水池旁邊,馬上就會把王清華解決掉。
隻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趙鑫會如此窩囊,竟然被王清華躲了手中的槍械。又害怕趙鑫被王清華活捉,不得已,隻好讓趙鑫提前結束自己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