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信心和燕妮告辭,回到自己的房間,就發現手機上有七八個未接來電。王清華心頭一陣狂喜。翻開手機,果然是錢坤打過來的,急忙回了過去。不想接電話卻是吳豪強。
“三哥,你怎麼回事啊,怎麼這麼長時間才接電話呢?”吳豪強似有不耐煩的意思。這小子的脾氣依然火爆。
王清華也不想跟他計較,道:“快點說,什麼情況?”
“收獲頗豐,據……”吳豪強說了一半,突然停止了。
“三哥,電話裏不方便,還是見麵再說吧。”估計是錢坤搶了吳豪強的電話。錢坤要比吳豪強穩重的多了。剛才王清華一時情急也忽略了被人監聽的可能。還是錢坤提醒了自己一句。
王清華想了想道:“好吧,你們現在在哪兒,我馬上過去。”
讓錢坤等人過來,難免讓人懷疑,不如自己去目標可能還會小一些,也比較容易避開別人的監視。
淩晨,檢察院招待所已經關門休息,一個黑影摸索著從樓梯悄無聲息地下到大廳。大廳內的服務員已經開始東倒西歪地打起了瞌睡。黑影躲閃了兩次後,一個翻身,迅速從大廳前門離開。他的動作實在太快了,幾乎隻是一瞬間的事情,就已經完成了跳躍、開門、翻越三個連貫的動作,滾到了大廳外麵的花壇裏。身後馬上傳出一個服務員的聲音:“誰?”接著另一個服務員迷迷糊糊道:“哪兒有人啊,你是不是看花眼了啊。”“不會啊,我剛剛明明看見有個人影從大門出去了啊。不會是他出去了吧。”“神經,我看你是恐怖片看多了。他又不是神仙,怎麼可能這麼快就出去呢。睡你的覺。”
黑影不是別人,正是王清華。為了避免被人發現,王清華摸黑從樓梯悄然下來,卻發現大廳內的服務員竟然全是男人,而且有幾個人看樣子並不像是服務員。忽生疑心,馬上明白,自己極有可能已經被蘭崇年監視了起來。
走出檢察院,王清華在牆根黑影的掩飾下,走了一程,直到離檢察院有段距離,才叫了一輛的士,往錢坤交代的西湖路走去。入住西湖路估計又是吳豪強的主意,這小子色心大於一切,不管到那兒都離不開女人。不過也不一定,錢坤不能算是什麼好鳥。坐在的士裏,想起這兩個家夥,王清華不由笑了一下。
“到了,先生。”不一會功夫,麵的停留在一條依然閃爍著霓虹燈的大街口,司機的眼睛裏飄出一種不屑的光芒,“先生好雅興啊,這麼晚了還出來玩啊。”
“不……不……不是……”王清華忽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也許是在官場混的時間長了,對這種事情也是諱莫如深,“多少錢師傅?”
“一百二。”那司機聲音拖著聲音說道。
“不會吧,一百二,師傅你沒有看錯吧。”王清華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小子不是訛人嗎。
“不……”
嘭——
“去你媽的!”那司機估計也是見王清華剛才有點害怕的樣子,以為是個半夜想出來發泄的慫包,便產生了趁機訛詐的念頭。不過王清華卻沒時間跟他磨嘰。一揮拳,那司機便已昏厥過去。
“怎麼回事,三哥?”錢坤和吳豪強已經趕了過來。
“沒事的,這小子估計是白天沒有休息好就出來跑車,剛到站就瞌睡了。”王清華戲謔道。
錢坤豈能不明白什麼意思,從口袋掏出二十塊錢,扔在車裏,三個人揚長而去。
深冬凜冽的寒風如刀子一般,在大街上施虐,而對於省城的西湖路而言,一切好像跟季節並沒有多大的關係。街頭巷尾依然能看到三三兩兩的人群,在街上徘徊,眼睛不時往街旁的玻璃窗內看一眼,用審視的目光看一下裏麵的女人是否符合自己的口味。
裏麵的女人一邊抽著煙,一邊觀察者外麵的動靜,一見有人經過,則馬上搔首弄姿,做出各種誘人的動作,甚至撩開那件本該是夏天,起碼是春秋季節才能傳出來的裙子,伸出被染的血紅的指甲,指著那裏,以展示自己旺盛的內分泌和誘人的技巧。
而大街上,也有不少女孩子,雖然凍得瑟瑟發抖,但還是不住對過往的行人低聲說一聲:“要不要,學生妹。”而得到的大多數都是一句帶著汙蔑的話,“草,學生妹?恐怕比玻璃窗裏麵的更爛!裝他媽什麼純清啊。騙鬼啊!人家起碼還有技巧,你們有嗎?”
那些自稱是學生妹的女孩子似乎已經習慣了別人的辱罵,隻是將嘴撅起來,罵一句:“窮鬼就承認,裝什麼大尾巴狼。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