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剛剛抓捕蘭滄海不久,更加讓人意外的事情又發生了:裘學敏作為代理市長,再次被省委任命代替蘭滄海的位置,代理市委書記一職。這樣以來,裘學敏在X市幾乎就是一手遮天了,既是書記又是市長,可以說是黨政大全一把抓。別說是在X市,就是在全國,這樣的例子也是絕無僅有的。
然而就在裘學敏春風得意的時候,一起群訪事件在X市悄然醞釀,群訪的對象直指重型機械廠黨組書記兼總經理喬天民。
首先是幾名重型機械廠的退休職工跑到信訪局,羅列喬天民挪用公款、賤賣國有資產、收受賄賂、欺男霸女等罪狀,竟有三十多條之多,並要求市委市政府對喬天民進行嚴懲。然而沒過幾天,這些退休職工竟然意外地消失了。接著是這些退休職工的家屬跑到市委鬧事,向市委要人。沒過三天的時間,這些來鬧事的家屬們竟然也跟著失蹤了。隨之而來的是,許多重型機械廠的職工,晚上下班後在自家門口被不明來曆的人打的渾身是血。那些人打完人之後,隻留下一句話:你知道為什麼打你。就揚長而去。
重型機械廠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七八千職工,幾乎在不到一周的時間內人心惶惶、人人自危。有些人就聯合起來組織了一千多人,黑壓壓一片在市委大院裏靜坐,要求市委市政府一定給出一個說法。
王清華來到樓下的時候,看到門口又一撥人正在維持秩序,王清華過去的時候,發現那些維持秩序的警察正把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往外拖,一邊拖還一邊動手在那中年人的肋下動手,隻要那中年人稍一張嘴,哪些人的警棍就會狠狠地在那中年人的肋下頂一下。由於人太多,那幫警察已經把那中年人拖到了大門口,所以其他靜坐的人並不知道那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王清華過去看了一下,發現這些警察自己竟然一個也不認識,就拉了領頭的問:“你們是市局的還是分居的?”
那人撩起眼睛不屑地看了王清華一眼,竟然也不認識王清華,還以為王清華跟那中年人是一夥的開口罵道:“問我們哪個局的是不是想告我們啊。我告訴你,沒用。”說著對旁邊站的人遞了個眼色道:“一塊銬起來!”
“告訴我,你們是哪個局的?”王清華那個敏感的神經一下子被喚醒了,用噴火的眼睛看著麵前這位不可一世的家夥。
“我看你他媽是活膩歪了吧。”說著將手中的警棍掂了掂,突然向王清華的腹部惡狠狠地頂了過來。
王清華將身體略微一偏,伸手抓住警棍,往前一拉,那警察馬上被拉了一個狗啃食,其他警察就呼啦一聲圍了過來,將王清華圍在當心。
趴在地上的警察正欲爬起來跟其他警察一起參加對王清華的戰鬥,剛把手臂支起來,早被王清華在脖頸後麵狠狠踩踏了一腳,又吧唧一聲爬在了地上,再也沒有想起來的意向。
那些警察手裏握著警棍,虎視眈眈地看著王清華卻沒有一個人敢動手了。僵持了一會,忽然從身後傳來一聲:“走啦!”那些警察便一哄而散。王清華往四周看了一圈,卻沒有發現一個人影,正欲回頭去看那位受傷的中年男人,不遠處就傳來一陣急急忙忙的腳步聲。王清華回頭看了一下,是趙金明帶著警察局的人趕過來了。
“王市長,情況怎麼樣?”趙金明看了一下地上躺的中年男人,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王清華沒有回答,麵無表情反問道:“你們剛剛趕過來嗎?”
趙金明愣了一下,臉上有些不高興了道:“你剛才都看見了,還需要問嗎?”說著也不和王清華理論,命令帶來的警察守在市委大樓的門前,自己則直接往市委大樓上跑去。
不一會的功夫,在趙金明的陪同下,裘學敏站在了市委大樓的門前。重型機械廠有些認識裘學敏的職工就開始竊竊私語,並開始向四周傳遞裘學敏來了的消息。一聽說裘學敏來了,後麵幾個年輕人就開始叫嚷著,讓裘市長主持公道。
裘學敏並沒有開口,而是趙金明先站著那裏咳嗽了兩聲道:“同誌們,重型機械廠的職工朋友們。重型機械廠發生的事情,我們已經知道了,裘市長的意思是,大家如果有人想法,你們可以派出代表,我們到信訪接待室,把你們的意願給市委市政府表達清楚。你們一下子來這麼多人,人多嘴雜,也沒辦法談。你們說可以嗎?”
人群中馬上有人叫喊道:“我們哪兒敢去信訪接待室,到了信訪接待室弄不好又要莫名其妙地失蹤了。我們哪兒也不去,要談就在這兒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