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李高矚上京的事情,王清華沒有參與。嚴玲也沒有再隨李高矚上京。嚴誌學雖然感到有些意外,但想到一個秘書能照顧李高矚這麼長時間已經非常不易了,就沒有說什麼。
楊澤勇從省城回來後,遲遲未將譚明月死亡的鑒定結果告訴羅榮天,卻發生一件讓大家都感到非常不可思議的事情:田福寬手下的一個兵從外麵回來,竟然說他們在迎賓路上看到了唐範海。
田福寬就沒好氣地罵那個兵是不是神經了,唐範海已經死了好長時間了,怎麼可能突然在迎賓路上出現,除非是遇上鬼了。那位士兵就辯解說,要是在晚上碰到唐範海,自己也肯定以為上撞上鬼了,可大白天的唐範海就在迎賓路上,怎麼可能是鬼呢。那士兵怕田福寬不相信自己,還給田福寬解釋說,他看到的唐範海有形有影子,絕對不會是鬼。
田福寬疑惑問道:“你是不是看走眼了?”
那士兵斬釘截鐵道:“絕對不會,關押唐範海那段時間是自己看押的,對唐範海非常熟悉,絕對不可能看走眼。”
田福寬覺得事情有些蹊蹺,馬上帶著那位士兵給羅榮天反映了一下。羅榮天聽完也是大為震驚。唐範海從唐氏集團辦公樓上摔下來,摔的血肉模糊,這是大家都看到的,而且當時還有唐範海的女兒唐糖以及唐氏集團的數名員工,都能辨認出,摔死的的確是唐範海。那麼唐範海怎麼可能突然出現在迎賓路上呢。
羅榮天問那士兵:“你當時見到唐範海的時候是在什麼地方?”
那士兵道:“我見到唐範海的時候,唐範海從一輛黑色無牌的奧迪車上下來,正要進求鳳閣。我還以為自己眼花了,還跟在後麵跟了一陣子,見唐範海進了求鳳閣,還跟裏麵的一個男人說了兩句話。唐範海和那男人說著話,還大聲笑了幾聲,才跟那男的進了求鳳閣。”
“跟唐範海說話的男人的長相你還記得嗎?”羅榮天繼續問道。
“當然記得了,那男人穿一身筆挺的深藍色西裝,戴一副眼睛,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個子挺高的,起碼有一米八以上,我在後麵聽他說話的聲音,好像說的並不利索,好像有點外國人的味道。”
“外國人?”羅榮天疑惑問道,“怎麼個外國人法了?”
“怎麼說呢?”那士兵想了想,忽然道,“跟電視裏演的日本人說話有點像,咬字不真,卻好像在刻意模仿。”
聽到這裏,羅榮天看了一下身旁的田福寬,想了想道:“這樣吧,你馬上讓王清華過來一趟,我有事要跟他說。”
田福寬就有些不服氣道:“為什麼要叫他呢。我去把唐範海抓來不就完了嗎。”
羅榮天就盯著田福寬的眼睛,一句話也沒有說。田福寬隻好應了一聲,給王清華撥了一個電話。
李高矚按照王大成書記的意思上京治療了。王清華心裏也清楚,這是王大成書記在有意想保護李高矚。這根王清華雖然沒有什麼關係了。但是嚴玲這段時間的情緒卻一直不是很穩定,有時看上去跟個正常人差不多,有時候卻在兀自發呆。王清華勸了幾次,也無濟於事,隻好有時間就陪著嚴玲,避免發生一些難以預料的意外。
田福寬的電話打過來的時候,王清華正在跟嚴玲在市郊的河邊散步,多少有點情人漫步的情調,隻是兩個人一直沒有人說話。好像是各走各的路,各想各的事兒,誰也不幹涉誰一樣。其實兩個人都在關注著對方。
“喂,”王清華接了電話,問道:“老田,什麼事兒啊?”
聽王清華接起了電話,嚴玲也停了下來,遠遠地站在那裏,看著王清華打電話。王清華見嚴玲看自己,就對嚴玲笑了笑。
“王市長,”田福寬的聲音裏不能不說沒有那麼一點妒忌,“看來X市的問題,離了你王市長還真就辦不下去了。”
田福寬說這話的時候,羅榮天就站在田福寬的身旁,想說田福寬兩句,話到嘴邊了還是咽了回去,沒有跟田福寬計較。
“你就說什麼事兒吧。”王清華幹脆說道,“是不是又出現什麼意外情況了?”
“這個意外,恐怕把你的腦袋想破了,也不會想到。你趕緊過來吧。羅委員正在開源路等著你呢。”田福寬說著話,看了一眼站在身旁的羅榮天,發現羅榮天的臉上已經出現了慍色,也不敢多跟王清華開玩笑了。
掛斷電話,王清華走到嚴玲的跟前,看著嚴玲沉默了一會道:“我有個事兒需要去一趟,就不能陪你了。你也早點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