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王清華心中就想,你哥哥還沒有見過我。要是你哥哥見了我,就是你跪下來給他磕個頭,估計他都不會同意你跟我交往。這可不是一般的仇恨,而是國仇家恨!草!
王清華說著走到門前,很自然地將門打開,裘學敏笑嗬嗬的麵孔馬上出現在王清華的前麵。
“清華,怎麼上班時間還把門鎖上了呢?是不是玩金屋藏嬌的遊戲啊?”裘學敏並不知自己的女兒進了王清華的辦公室,對婉兒和王清華的交往也一無所知。
“看裘市長說的,有裘市長這麼要求嚴格的領導,我們下麵人哪兒敢呢。”王清華說著給裘學敏讓了半邊路,讓裘學敏先進去。
金屋藏嬌?哈哈,王清華心中大樂,今天也真他媽的趕巧了。不過倒不是老子想金屋藏嬌,而是你的“嬌”主動跑到我金屋了。希望你見到你的“嬌”之後不要鼻子噴血,你就燒高香了。
王清華跟在裘學敏身後:“裘市長有什麼指示,盡管吩咐。”王清華故意裝出一副平和的樣子,好像屋裏根本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你我之間就不用那麼客氣了吧。”裘學敏說著轉身對王清華皮笑肉不笑地笑了笑。辦公室進門有一扇半截的屏風,正好把裘婉兒擋在了後麵。這個屏風在市委大樓裏每個領導的辦公室都有一個。這是裘元博在X市當市委書記的時候留下的遺風,據說是某位風水大師給裘元博出的主意,說這樣不僅可以擋住從門外進來的煞氣,而且有利於聚氣,讓坐在裏麵的人官運亨通,步步高升。至於擋住什麼煞氣,要聚住什麼氣,誰也不會去說。
裘元博後來果然官運亨通,從一個市委書記一直升到了政治局委員。從此之後,這種在辦公室裏擺的屏風,就成了X市市委一道獨特的風景。
“清華啊。”王清華忽然停了下來,“你覺得這種屏風是不是該取掉呢。我去過很多地方,人家辦公室可沒有一個擺屏風的。上次省委顧書記過來也覺得這樣做有些不妥。但也沒有明說。”
顧梁當然不能明說了。顧梁又不是傻子,知道這是裘元博留下的毛病。裘元博現在還在位上,顧梁不會傻到在裘元博兒子跟前編排裘元博的份上。
“裘市長,恕我直言,我倒是覺得在辦公室擺個屏風挺好的。一來可以擋一檔隨意衝撞進來的人,二來也可以保持室內的安靜。”這種事情,王清華樂的做個順水人情。王清華相信顧梁也是隨便說說,不會真的去管一個市委裏辦公室的擺設問題,而裘學敏平白無故問這個問題,也是想試探試探自己的口氣。
裘學敏聽完滿意地笑了笑,轉過屏風往裏走。
事兒來了!王清華肚中自語,等待裘學敏目瞪口呆的那一刻的出現,就站在原地沒有動。
“婉兒?!”裘學敏像是大白天突然見到鬼一樣,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猛然間愣在了那裏一動不動。他實在不敢相信自己視若明珠的寶貝女兒竟然會跟王清華這個混蛋混在一起。
如果此刻能給裘學敏同誌一把刀的話,裘學敏估計連殺了王清華的心都有。自己的女兒雖說已經成年,但也是含苞欲放的花骨朵,是冰清玉潔的人間仙子,是夜幕中發著褶褶光芒的明星,怎麼會跟王清華這種不學無術的人渣混在一起?
裘學敏一時氣血翻湧,雙手發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站在那裏竟有搖搖欲墜的跡象。不過裘學敏畢竟是裘學敏,他會努力把自己的情緒掩飾起來。
“爸爸。”裘婉兒站起叫了一聲,沒有再說什麼。由於裘學敏對女兒從小的一味溺愛,裘婉兒並不怕裘學敏。裘婉兒站起來好像自己在王清華的辦公室裏根本沒有什麼不妥之處,接笑了笑道,“爸爸,你怎麼也來了?是不是知道我在這邊,你專門過來的?”裘婉兒並不是看不出來父親的臉色已經很難堪了,而是故意把事情說的很輕鬆,表示自己來王清華的辦公室沒什麼不對。
事實上也是這樣的,一個市長的女兒看一個比自己大六七歲的年輕副市長,可以說是門當戶對,沒有什麼錯。如果換了別人,裘學敏也許會巴不得自己的女兒能和人家發生點什麼故事。然而,王清華,他實在不想讓自己的女兒跟這人有什麼瓜葛。
“你怎麼在這兒呢?”裘學敏沒有回答女兒的話,直接問道,雖然已經盡量控製自己的口氣,但依然流露出十分的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