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 冰山(7)(1 / 2)

田福寬把斧頭在手中掂量了掂量,叫了來一個手下,眼睛示意了一下,那位手下馬上明白了田福寬的意思。上去將範斌提溜起來,範斌不知道田福寬到底要幹什麼,嚇得兩眼充滿了驚恐之色。

“你們這是要幹什麼?啊?你們這是要幹什麼?……”範斌嘴裏雖然在不停地叫喊,但身體已經軟塌塌的不聽使喚了,不由隨著田福寬的部下,往後挪動腳步。田福寬的手下並沒有客氣,將範斌移到椅子跟前後,狠狠往後拖了一下,又向下按壓了一下,範斌重重地坐在了椅子上。

田福寬的手下一個剪刀手,將範斌兩條胳膊緊緊地鎖在椅子上。

“頭兒,可以開始了。”田福寬的部下同時將一隻腳踩在椅子後麵的橫梁上,雙手一用力,往後一拉。範斌負痛,啊地叫了一聲。

田福寬將手中那本厚厚的書放在範斌的胸前,靠心髒的部位。

“小子,心髒好嗎?”田福寬獰笑了一下問道。

“還行……不不不……我心髒不好。”此刻範斌大概也看出來田福寬要幹什麼了。

“那肝髒呢?”田福寬又將書往右邊移了移。

“也不行,真的不行,求求你,饒了我吧。我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我發誓……我求求你們饒了我吧。”範斌已經嚇得六神無主語無倫次。因為範斌自己也不知道田福寬到底要幹什麼。

“少他媽廢話。”

“咚——”

田福寬說著,掄起斧頭,在書上狠狠地紮了下去。這一下,田福寬雖然並沒有用全力,也夠範斌受的了。斧頭產生的巨大的衝擊力,就算是隔著書本,也會傳到範斌的肝髒。範斌的肝髒受到震蕩,馬上感覺如刀絞一般。啊啊呀呀地叫了起來,同時拚命將身體往前縮回,無奈身後還有田福寬的部下,像鐵鉗一樣的雙手拉住了他的胳膊,讓他絲毫動彈不得。

王清華這時才明白,拿斧頭和書的真正用意。

“田營長,你墊著書在他的胸前打,他會那麼疼嗎?這家夥是不是裝的啊?我以前也見過別人胸口開石頭的把戲,在胸前放一塊大石頭,然後用大錘在上麵紮。石頭紮破了,下麵的人卻安然無恙。你說這小子怎麼會這麼疼呢?”王清華不明白隔了厚厚的一本書,範斌表現的為什麼還是如此的強烈。

“王市長,”田福寬嘿嘿笑了兩聲道,“這你可能就不知道了,胸口開大石,那石頭塊要大的多,而且石頭是硬的,受力麵積也大,傳遞打擊力度,跟書本比起來也要差得很多。這一招,還是我跟你們的警察同誌那兒學來的。警察審訊刑事犯的時候,經常會用到這個辦法。一頓暴打之後,犯人身上雖然從表麵上看不出任何傷痕,但是已經受了內傷。”

田福寬說著將斧頭遞給王清華:“王市長,是不是也試一試?”

王清華搖了搖頭道:“我就免了吧。這種工作還是由你來做。我害怕一錘子下去,要了這家夥的狗命。”

此時王清華對範斌的厭惡是此生從來沒有的。對於剛才範斌將責任推卸到唐糖身上的話,王清華說什麼也不願意相信。

“王市長,”疼痛讓範斌顯得有氣無力,再加上心理上已徹底崩塌,馬上讓一個剛才還油嘴滑舌的人變得幾乎失去了生機,“我真的沒有騙你。是小姐指示我,讓我將老板殺死的……”

“咚——”田福寬沒等範斌的話說完,一錘子又重重地紮了下去,“再說一遍,是誰指示你的?說!”

“媽呀——”範斌一聲慘叫,如果第一錘下去,範斌還能忍受,第二錘子下去,範斌的肝髒幾乎都要被震裂了,哪兒有不疼的道理,急忙改口道:“不是唐小姐,不是唐小姐,不是唐小姐……是藺雪梅,是藺雪梅指示我殺死老板的。我求求你們,饒了我吧。你們叫我怎麼說,我就怎麼說。”

“草你奶奶個熊,看來不給你一點顏色看看,你還是不知道該怎麼說話。”田福寬說著將斧頭又輪了起來。

“住手!”羅榮天從門外闖了進來,“田營長,你要幹什麼。你再這樣打下去,不把他打死才怪!”

羅榮天一把抓住田福寬手中的斧頭柄,狠狠地往下摔了一下。本來憑羅榮天的力道,根本不可能拉動田福寬的手。但是畢竟目前羅榮天是田福寬的頂頭上司,田福寬的手軟軟地放了下來:“羅委員,沒事的,我隻是嚇唬嚇唬他,怎麼會把他打死呢?您就放心好了。”田福寬嬉皮笑臉地給羅榮天解釋。其實這一頓暴打,田福寬自己也不知道後果究竟會怎麼樣。

“清華,我看範斌說的可能是實情。”羅榮天沒有理田福寬,直接轉身對滿臉怒容的王清華說道,“你也不要太意氣用事了。你的意思,我非常明白,但是我們也必須尊重事實。我看,我們還是先審一審再說。”羅榮天說的很含蓄,沒有直接揭穿王清華的心思,算是給王清華留了幾分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