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很隨意的飯,雖然規格相對比較高,但也吃不出什麼氣氛。席間,衛生局長和院長一直勸王清華喝酒。王清華大多數都給推托了。兩個人也不敢勸的過分了。因為王清華的冷靜,飯局可以說根本就沒有吃出什麼氣氛,草草就結束了。不過對於衛生局長、院長以及那些專家們還是感覺非常榮幸的。特別是衛生局長,能這麼快認識自己的頂頭上司,對自己今後的發展肯定會有莫大的幫助的。
今年這個年在王清華的心裏,似乎已經失去了任何意義。年過的根本不像是個年。從正月初一到正月初五,幾乎每天都在忙忙碌碌,甚至緊張萬分中度過。
從八仙樓回市委的路上,正好要經過唐氏集團。王清華往裏麵看了一眼。裏麵的景象跟中午已經完全兩回事兒了。唐範海的靈堂前麵擺滿了各式的鮮花,靈堂也被裝扮的非常氣派,特別是那一個特大字號的“典”字,給人一種悲壯和蒼涼的感覺。就連大門上也掛起了一串明靜凡。
雖說已經是晚上十點多鍾了,靈堂前依然能看到三五成群的人在來來回回地忙碌著裝扮靈堂。唐氏集團不差錢,裝扮一個靈堂能花多少錢,百八十萬根本就跟沒花一樣。
剛回到市委臨時宿舍,還沒有來得及洗簌,羅榮天的電話又打來了。羅榮天這次顯得非常興奮。
“清華,你是不是又有什麼新的線索了?”
“沒有啊,羅委員。”王清華有些懵懂,心想誰又給羅榮天說什麼了,這家夥怎麼一天之內就來兩次電話。王清華一邊將電話夾在脖子上倒洗臉水,一邊回答羅榮天的問話。
“好了,你就別蒙我了。如果沒有新線索,你為什麼要讓田營長增添兵力,不惜一切代價秘密抓捕範斌?對了,範斌是什麼人,你為什麼要讓田營長抓他?”
X市的問題查到現在,可以說是一個疑點接著一個一點,一個問題接著一個問題,但總是在就要看到希望的時候,線索突然就中斷了。但每出現一個新線索,總會讓案情更加明朗一些。這就給了羅榮天和調查組很大的鼓勵。
“哦,你說範斌啊。”王清華不得不將倒好的洗臉水放在那裏,重新回到沙發上,點了一支煙給羅榮天彙報情況,“範斌是唐範海家以前的管家,現在已經離開了唐家。我是想,在他身上看能不能有什麼新的發現。至於是不是一條新線索,現在根本還談不上。”
“清華啊,你可不要小看了這位管家。我看沒準我們在他身上真能發掘出什麼東西,也說不定。回頭我再給田營長打個電話,讓他盯緊點,盡快把這個人弄回來。”羅榮天似乎比王清華還要興奮,“哦,對了,這事其他人知道嗎?都有那些人知道?”
王清華心想:你也太小看老子了。這種事兒,能隨便讓別人知道嗎。還問都有哪些人知道,除了田福寬告訴了你之外,還能有誰知道。真是多此一問。
“抓捕範斌的事兒,除了你我之外,就隻有田營長知道了。”王清華道。
“這就好,要注意保密。不能再像上次抓捕唐範海那樣,我們剛剛將人抓回來,外麵就已經風聲四起了。”羅榮天這句話也不知道給誰強調的。好像上次在抓捕唐範海的時候,是王清華走漏了風聲一樣。
“羅委員放心好了,我這裏絕對不會走漏半點風聲。隻是……”王清華想提醒一下羅榮天,“羅委員,你也應該多注意一下自己身邊的人。有些事情,我不便明說。估計你心裏也有數。”
“你是說程大海嗎?”羅榮天馬上將王清華的話進行了拓展,“程大海同誌雖然工作能力有限,工作方式也有些疲遝,但我想他還不至於沒有原則。”
“嗬嗬,”既然人家羅委員都這麼說了,自己還能說什麼呢。王清華幹笑了兩聲,也不想給自己惹麻煩道:“羅委員多慮了,我不是那個意思。程大海同誌的原則性還是很強的。我是說您現在住在市委招待所,身邊的人比較雜,多注意一些就是了。”
王清華將問題進行了轉嫁。轉嫁給了招待所所有的服務員身上。招待所少說也有百八十號服務員,誰知道誰是好人,誰是壞人呢。這話等於什麼也沒說,隻是給自己找個台階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