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譚明月倒是毫不客氣,“王市長要問的問題,我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不敢有半分怠慢。”譚明月說著冷冷地看著王清華。
對於譚明月而言,現在對王清華的感覺除了恨還是恨。如果說,王清華剛開始介入調查小王莊水庫的時候,譚明月還想將王清華納入自己的麾下,那麼現在,譚明月就恨不能將王清華生吞活刮。然而,譚明月也知道,在這次政治鬥爭中,王清華可能會是自己最強勁的對手。再也不會小視這個年齡隻有二十歲剛出頭的年輕人了。
“請問譚省長,一個人將東西吃下去之後,多長時間才能變成大糞呢?”王清華嬉笑問道。
這個問題讓譚明月馬上一愣。就連羅榮天也覺得王清華問的有些不雅,但不知王清華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所以也沒有插嘴。
“這個……”譚明月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可自己的話已經說了出來,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就不能言而無信,不回答王清華的問題,“你問這個幹什麼?”譚明月沒有回答,反問道。
“請譚省長賜教!”王清華根本不理譚明月的反問,繼續逼問。
“不知道!”譚明月硬生生地回答道。
“聽說譚省長博學多才,對於這樣的問題,大概總應該知道個時間吧。”王清華步步緊逼,讓譚明月退無可退。
“大概七八個小時吧。”譚明月隻好應付道。
“好,”王清華馬上接了譚明月的話道:“我雖然不是學醫學的,但我總還知道一個最簡單的道理。人吃了東西之後,肯定不會馬上變成大糞。總要經過食道、胃、小腸、大腸,最後才能變成大糞。如果是一般的食物,有這幾道程序也就基本變成大糞送進廁所了,但是如果吞下去的是別的什麼紙張、筆墨之類的異物,恐怕時間就還要長一些,你說對不對?”王清華最後一句轉身問劉紅。
“下流!”劉紅咬牙惡狠狠地罵了王清華一句。
王清華也不跟劉紅計較,接著道:“據我了解,劉紅同誌的早飯時間一般是在十點左右,也就是說劉紅同誌剛剛吃過飯沒有多長時間,胃內肯定還存放著大量的食物,不過這些食物,經過將近一個小時的消化,現在恐怕已經變成粘粘糊糊、稠不拉擠,分不清饅頭、蔬菜、麵,還是肉絲的一堆東西了。哦,對了,應該跟酒鬼喝完酒之後,吐出來的東西差不多吧。”
程豔嬌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跑了過來,站在門口,聽了王清華的話,不由嘔了一聲,差點吐出來。這種惡心的事情,讓一個嬌美的女孩子聽了,難免會產生反胃的感覺。
“你什麼意思?”劉紅也不由嘔了一聲,急忙咽了一口唾沫,壓了回去,“你是不是吃飽了撐的?”
“清華同誌,別忘了你現在是一個堂堂副市長,而不是街頭痞子流氓,請你自重身份!”譚明月的話就比劉紅的話有力度多了。
王清華笑了笑道:“我當然要自重身份。不過自重身份也要看在那裏。如果跟一般幹部講話,我自然要自重身份,如果跟譚省長講話,我就不敢要什麼身份了。我現在充其量是一個副市長,而且還沒有經過民委會選舉,前麵還必須加一個‘代’字。如果我現在就把身份看的那麼重要,難免會讓別人產生誤會,你說對不對?”
譚明月啞口無言,劉紅卻頂了一句:“簡直就是流氓!”
王清華沒有接劉紅的話茬,繼續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劉紅同誌肯定沒有反芻的習慣,吃下去的東西,肯定不會把它們再從胃裏翻上來,像牛一樣再品嚐一番滋味,然後繼續咽到胃裏,繼續消化吧?不過那樣也沒關係,經過咀嚼的肉絲饅頭,混在一起,肯定會另有一番滋味。說不定還有那麼一兩塊肉,沒有咬碎,還可以繼續喳喳滋味。”
王清華說著看了一下劉紅。劉紅的臉已經憋的通紅,對王清華怒目而視。
“王清華!”譚明月也看了一下劉紅,對王清華大聲吼道:“劉紅同誌雖然犯了錯誤,但是你也必須尊重她的人權。什麼反芻、牛的狗屁話。你在這裏故弄玄虛,難道你把劉紅同誌看成是牛了嗎?你要想清楚,你這樣說是要負法律責任的。你這叫毀謗!”
程豔嬌聽到這裏,嘔了一聲,轉身向衛生間跑去。衛生間離的也不是很遠,很快就傳來程豔嬌嘔嘔的嘔吐聲,接著是嘩嘩的衝水聲。
聽到程豔嬌的嘔吐聲,王清華故意停了下來,支起耳朵仔細聽了起來,直到聽到程豔嬌開始衝水,才接著道:“看來程豔嬌同誌也是胃口不好,也不知道是在拉稀,還是嘔吐。不過起碼程豔嬌同誌還算坦然,該吐就吐,該拉就拉,比咱們劉紅同誌爽快的多了。”
“你……”對於王清華的話,劉紅實在忍無可忍,不過剛要張開嘴要說話,隻覺胃裏一陣翻江倒海,哇的一聲吐了一地。
“帶走!”還沒有等譚明月和劉紅反應過來,王清華立刻命令在一旁待命的田福寬和他的兄弟們。
這次田福寬沒有再猶豫,聽到王清華的命令,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上前將譚明月和劉紅的胳膊扭了起來,帶到別的看守房去了。
“卑鄙,無恥,小人……小王八蛋,我告訴你,我跟你沒完,你不得好死,就是老娘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劉紅一邊被田福寬拖著往外走,一邊叫罵。相比之下,譚明月就要冷靜多了。譚明月一言不發,冷冷地看了王清華一眼。
到這時,羅榮天已經明白王清華那番話的用意了。但是這種辦法隻適合王清華用,別說羅榮天想不出這樣的辦法,就是想出來了,也不好意思說出來。羅榮天畢竟是中紀委委員,麵子問題還是必須要考慮的。
“馬上端水清理!”羅榮天立即命令道。
不過此時,站在羅榮天身邊的人,除了王清華之外,就隻有馬長河了。這種事情,羅榮天是不可能命令王清華去幹的。馬長河就看了一下那一堆汙穢的東西,皺了半天眉頭,隻能乖乖端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