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鎮長在清水鎮也呆了兩年了,對清水鎮的情況還算有所了解,從來不知道有長發男這麼一號人物,自己判斷應該是市裏來的,但說話口氣這麼硬,在市裏也很少見到。不過蘭鎮長並不吃這一套。馬上掏出手機對長發男道:“你不要走。”轉身給派出所打電話。
長發男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鼻子哼了一聲道:“要找人是吧,老子奉陪!”說著點了一支煙,開始吞雲吐霧,也不理蘭鎮長。
“喂,王所長嗎?我是蘭英,馬上派人到集鎮上來。這兒有人鬧事!”
蘭鎮長說完,掛斷電話,這是命令,不容王所長遲疑。上次在小王莊路上的,王所長竟然故意推諉,關掉手機不予配合,本來就讓蘭鎮長很反感,也覺得很沒麵子。自己一個堂堂鎮長在清水地麵上,竟然連派出所都調動不了了,這那裏還了得。所以這次打電話,王所長剛接起電話,蘭鎮長沒容王所長講話,就把命令下達了。
盡管派出所不是鎮政府的隸屬單位,直屬市局管,但是你既然在清水地麵上,就必須服從清水鎮黨委政府的約束。鎮黨委雖然無權提名你,但是有權提名罷免你。
此時的派出所所長王廉正在西村寡婦馮春梅床上做美夢。馮春梅這個女人,如果不用狐狸精比喻,都找不出合適詞語,人長的妖冶不說,從骨子裏就透著一股臊味,抬首投足之間總是讓人浮想聯翩。穿衣服也是一樣,就是數九寒天,也要穿一件低胸的內衣,把脖頸以下露出很大一塊,甚至能隱約看見兩隻潔白如玉的饅頭中間的溝壑。王廉的手插進溝壑中後,就再也不想出來了,幾乎是夜夜銷魂。
蘭鎮長打電話的時候,王廉正進入正題,一看手機上的號碼,知道是蘭鎮長的,有意不接,又害怕萬一把蘭鎮長惹惱了,今後在清水鎮恐怕就不大好過了,勉強接起,就接了這麼一個命令,心中憤憤的,心道:“你個騷貨,你又不給老子爽,不給老子發工資,憑什麼這麼命令老子。還敗了老子興。”心中雖然非常窩火,但也不能不執行,略微想了一下,把電話打回所裏,簡單安排了一下,掛斷電話,重新回到馮春梅的溫柔鄉裏。
如果王廉不是這麼大意,親自下到集鎮處理此事,結果肯定不會出現下麵的局麵。
在王所長的安排下,派出所馬上過來三個年輕人。一見蘭鎮長,急忙問發生了什麼情況。蘭鎮長將剛才的情況給三個年輕人簡單說了,也沒有說多少,畢竟是鎮長,叫你抓人,你就抓人,不需要向派出所彙報。
兩個光頭男和破手男剛才受了重創,也無力反抗,當然無論是誰,見了警察都會有幾分怯意,馬上被拷了起來。
其中一個警察,正欲拷長發男。長發男突然大聲道:“我看你們誰敢?”
蘭鎮長很生氣,都這個份了,你還叫囂,看來是真不知道國法無情,道:“拷起來!”
三個警察就是再窩囊,三對一,也足以應付長發男了,上去一個大背手,將長發男反銬起來。同時抓住長發男的手,往上一抬,長發男馬上疼的如殺豬一般嗷嗷亂叫。
“你們敢打我,你們知道我是誰嗎?”長發男一直大聲叫囂。
“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就是你爸爸是天王老子,在街市上胡作非為,也照樣辦你。”蘭鎮長厲聲道。
“你們敢抓我,我爸爸是裘市長,把你們抓我打我的事情告訴我爸爸,叫你吃不了兜著走!”
王清華心中馬上一愣:“裘學敏,裘副市長。這位原來是裘副市長的公子,怨不得那麼大的派頭。”再在附近看了一圈,一輛黑色雷克薩斯就在不遠處。以清水鎮的經濟條件,應該沒有人能買的起這種車。那就應該是裘副市長的兒子開來的了。看來這小子說的並沒有錯。
但是顯然現在還不能得罪裘學敏。一旦得罪裘學敏,必然要讓李市長,或者蘭書記出麵說話,擺平此事。即便如此,以裘學敏的性格,蘭鎮長可能幸免於難,但自己肯定從此會被裘學敏牢牢釘死,那麼今後自己不要說升官發財了,恐怕在X市都會寸步難行。再想完成李市長交給的人物也決不可能了。
想到這裏,王清華心中不禁出了一身冷汗。但是現在怎麼辦呢?如果馬上放人。老百姓會怎麼看?官官相護,腐敗墮落,甚至扔菜葉子,紮雞蛋都不是沒有可能。如果不放,後果將不堪設想。
王清華腦子急轉猛想,突然靈光一閃,一條賴皮手法馬上出現在自己腦子裏。
見那位裘公子還在吵鬧,陰笑一聲,跑過去狠狠地在裘公子臉上摔了兩個耳光,隻聽啪啪兩聲脆響,裘公子嘴角馬上印出一道血絲。
在場的老百姓又是一陣歡呼:“打的好!”
然而王清華的這一舉動,卻讓蘭鎮長心中一陣惡寒。蘭鎮長本不是X市人,是隨父親過來的。到X市後,就聽人說起過裘家的勢力。知道曆屆市委書記市長都會對裘學敏禮讓三分,更不要說輕易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