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玉蘭張開手臂攔住楊三郎的去路,臉上滿是氣惱和委屈,“三郎哥,你犯不著常常的躲著我,我孫玉蘭是配不上你,可是你一個讀書人那天對人家做了那樣的事情如今卻連這點責任都負不起嗎?”
楊三郎被孫玉蘭說的麵紅耳赤,不是他不想負責,他何德何能的能給孫玉蘭承諾負責。想當初他和牛寡婦是何等的如膠似漆,水乳交融,可牛寡婦卻是那般的絕情,寒冬臘月的一盆冷水澆到頭上是何等的寒冷,凍的他的心都碎了,他在床上躺了好久才醒過來,牛寡婦大概都沒有心疼過自己吧!他怎麼還能將心輕易的交給別人。他這顆破碎的心如何再去容納別人?
“對不起。”楊三郎語氣中說不出的落寞。
孫玉蘭眼含淚花,她不是來聽他說對不起的。她好歹也是一個清白人家的黃花大閨女,為何要這樣不顧臉麵死乞白賴的纏著楊三郎?
孫玉蘭抬頭看了看時辰,默不作聲的提著雞蛋向廚房走去,如今她的清白早已毀在楊三郎手中,自己哪裏還能找個好人家,昨日嫂子還說,像她這樣清白盡毀的隻能嫁給隔壁村的傻子,或是找個老鰥夫當個續弦。自己才十六歲哪裏能嫁給那樣的人毀了自己的一生?
孫玉蘭下了碗麵,窩了個雞蛋給楊三郎端去,聽楊桃說,發現他的時候他全身濕透了昏倒在她家門口,凍的嘴唇都紫了,若不是夏獵戶連夜從鎮上請郎中過來,怕是楊三郎這條小命就搭進去了。也不知他是怎麼弄得這一身的狼狽樣子。
楊三郎看著眼前熱騰騰的麵心裏五味雜陳,和牛寡婦相好兩年都沒吃過她的一口熱飯。
楊三郎幾乎是哽咽的吃完這碗麵條的。像玉蘭這樣的好姑娘應該有一個全心全意完美的男人做她的丈夫,而不是自己這麼一個失意之人。
“玉蘭妹子,不是我不想負責,實在是我配不上你。”
孫玉蘭默默地將碗收起,轉身看著楊三郎,“三郎哥,我知道我打小父母早逝,嫂子又幹的是保媒拉線的活計,村裏的人都瞧不上我,你是個讀書人,將來是要當大官的,哪是我高攀的上的,三郎哥,你若是不想娶我,我也不勉強你,隻是不管遇到什麼事情還請你振作,考個好成績讓那些人瞧瞧。”
楊三郎嘴角動了動始終還是什麼也沒說。
楊桃和王氏進門的時候正好看見孫玉蘭雙眼通紅的外外走。
楊桃知道定是孫玉蘭又來給三叔送吃的來了,三叔病重那幾日,孫玉蘭幾乎是天天往她家裏來,連煎藥帶熬粥統統不讓別人做。孫玉蘭對三叔的心思那是瞎子都能看得出來。隻是三叔能不能容納下玉蘭姑姑呢?
楊三郎一言不發的坐在窗前,看見王氏來了隻是打了個招呼就再也不說話。
王氏賊溜溜的眼鏡打量著楊三郎,看剛才的情景分明就是一副孫玉蘭受了楊三郎欺負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