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
一個經典的語句,一句傳達室送了幾千年的俗語。
前方的路還很長,要怎麼走,走哪一條?走什麼樣的?一切都還得靠他們自己……
喝完酒,已是深夜,程洛看著路邊的燈,一切都顯得很模糊,若隱若現,“各位兄弟姐妹,我就不跟你們回去了,我先回家裏了。”
大家都已分不出你我,醉得一塌糊塗,相互扶持著,胡亂地揮著手,“去吧,去吧!路上小心點。”
路很長,很難走,原本平坦的道路此時卻像泥濘的小路,一步一個腳印,踩下去,拔出來,踩進去,再拔出來……一切都來回循環著。
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現在是幾點了……終於看到了那熟悉又陌生的地方——家。蟲鳴鳥叫,屋子顯得有點淒涼,燈滅了,房子少了幾分華麗,但還是不失原有的貴氣。
看到自己華麗的家園,再回想下學校周圍的房子,心裏突然很酸楚,此時才明白,自己其實很幸福,至少可以住這麼漂亮的房子。
他輕輕地按了下門鈴,但久久沒有人來開門,他開始開口叫,又一邊按著鈴“慶嫂,開門,慶嫂,是我呀,媽你們快給我開門呀!”他借著酒瘋,胡亂地喊著……
雖說是六月,但晚上還是顯得很涼,偶爾還能聽到小孩子的哭泣聲,那家小孩想必不好帶吧!他抬頭向那方向看了看,又無力地轉回來,繼續敲著門。
“來了,來了……”從屋內傳小細小的聲音,但剛好聽得清楚,可以辨別得出那聲音是慶嫂的聲音,她走得很匆忙,看來他們都已睡下。
門開了,看到他坐在門下,嘴晨不斷地叫著‘開門’,她看在眼裏疼在心裏,“少爺?您這是怎麼了?少爺……”慶嫂一麵叫著一麵扶少爺起來,滿是心疼。“滿是酒氣,沒事您幹嘛這麼折磨自己?您這是……”
她挽扶著程洛進屋去……
此時他爸媽也被吵醒,家裏電燈一下子全都亮起來,照得程洛眼睛直發疼。
“慶嫂,是誰呀?”
“老爺,夫人?把您吵醒了?是……是少爺。”她看了看躺在沙發上不醒人世的少爺,一臉的愁容,話語也結巴起來。
“什麼?是那個不孝子?他還回來幹嘛?”他揚起手就要下樓去打,但被其夫人攔住,“程雄,你這是幹嘛?兒子好不容易才回來一躺,你又想把他趕走嗎?”
思念兒子的心一下子湧了上來,她匆匆下了樓,看到熟睡在沙發上的程洛,很是心疼,“洛兒,我苦命的兒子,現在都瘦成這樣了。”她心疼地撫摸著程洛瘦癟的臉,眼淚禁不住掉了下來。
“程雄,我求求你,你讓洛兒住回來住吧?你看他都成什麼樣子了?再說了,虎毒還不食子,你難道就這麼狠心嗎?”
“你……你,你叫我怎麼說你好?”他氣得一甩手就準備進屋去,但似乎又忘了點什麼,“你呀,就是婦人之仁,見識短。”說完就回臥室去了。
其實他怎麼不想幫自己的兒子呢,程洛是他唯一的兒子,再怎麼說,他也希望他過得好。可是,自己辛辛苦苦拚了幾十年為他鋪的路,他卻…………
這些年想念兒子的心,誰又知道呢?他的苦誰又能了解呢?這一切他都隻能默默地承受……
她看到無情的程雄,她心裏愈加地難過、傷心,“慶嫂,你快去打點熱水來,好好幫少爺洗洗,然後扶他到房間裏去吧?”
不一會,慶嫂就打來水,“我來,你去幫少爺鋪床吧,辛苦你了。”
“夫人,別這麼說,這是應該的,倒是您,注意身體。”
慶嫂是一個年過五旬的老人,雖說年紀已經夠大,但身子骨硬朗,在程家都做了十幾年保姆了,很是忠心,可以說是看著程洛長大的人吧。
一直忙到淩晨四點,他們才去休息,但慶嫂一直未離去,一直在身旁照顧著他。
都長大這麼大了,少爺也不再是以前的少爺了,瞧,長得多帥氣,自從讀大學就沒有回來過,你呀,知不知道夫人有多麼想您,還有呀,別看老爺一見你就喊要打的樣子,其實平常還時常掛念你的?還有聞兒,她老吵著要去看你,結果都是被老爺罵一頓,才會安靜下來,但自從你走後,聞兒沒有以前開朗了,也不愛說話了,沒事總對著電腦發呆,還說你一定會去上網的,可是你一直沒有去上過,她給你發的郵件你也沒有回。在她去北京上學那一天,她還一直說著你會去送她呢?這小妮子呀,就是想你。
今天你回來了,可是她去北京上學了…………
說著,說著她就睡著了,也許是太久沒見,太多的話埋在心底想對他說!可實在是太困,太累,她還是睡下了……嘴裏還輕嘀咕著什麼……但聲音太小,聽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