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我在這邊沒什麼親人朋友,走得最近的也就是你了,我知道上次跟你說的話,給造成你很大的煩惱,可是,我,我除了你,實在沒人可找了!”
唐曉蓮猜到秦雅芙不願意摻和自己家事的心思,所以,幹脆打斷她想要躲避的說辭。
“曉蓮姐言重了,也許有些事是你想多了也為未可知。”秦雅芙理了理被風吹亂的頭發,其實心裏也跟著亂七八糟的,聯想到自己剛剛遇見的……
“雅芙,我是迎麵遇上裴菲菲走進瑜伽館裏的。”看秦雅芙還在遲疑當中,唐曉蓮終是挑明了話題,目光炯炯地望著她。
“哦,我明白了。”秦雅芙實在不忍心看唐曉蓮氤氳了水汽的雙眼,咬咬牙,到底還是動手打開副駕駛車門,坐了進去。
唐曉蓮轉回頭,把視線投向一旁的瑜伽館,沉默半晌後,也沒有再看秦雅芙,隻是悶悶地開了口:“海軍最近在家裏的時間不多,卻也沒有去上海。”
想不到唐曉蓮竟是以此作為開場白,秦雅芙靜靜地望著她的側臉,距離上次西山之行,不過過去一周的時間而已,可是,她的臉頰似乎又消瘦了些,原本不顯眼的顴骨也有了突出的跡象。
這個女人,再也沒了曾經的隱忍、清高,對婚姻的失望,令她堅強不起來了。
都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怎麼可以這麼精準?幹嘛非要把個好端端的女人,傷得如此體無完膚啊?
“他,其實一直在照顧著那個女人。”聽不到秦雅芙的響應,唐曉蓮也不意外,徑直說下去。
“你是怎麼知道的?”秦雅芙的呼吸一窒,卻還是勉強提起一口氣問道。
“世上無難事,隻怕有心人,”唐曉蓮冷笑,“這句話,咱們蘭總以前不是最愛說嗎?蠻有道理的!”
秦雅芙的嘴角抽搐,這話用到這裏,倒也是恰當,,隻是,難為了唐曉蓮,一麵憶苦思甜,一麵又克製不住心頭的苦澀,忍不住勸道:“曉蓮姐,咱們別跟自己過不去好不好?”
“我隻想知道,我哪點比不上那個女人,她不同於你,她不過是個替代品,憑什麼她有著丈夫,卻還能得到他那麼多的關心?
我清清白白的女兒身跟了他,卻抵不過有夫之婦?還是說,他就有這嗜好,非要跟人家搶老婆才開心?”唐曉蓮的臉頰微微抽動,感覺得到她內心的激憤情緒。
不過,這話說得秦雅芙自然也很別扭,她深深吸了口氣,苦笑道:“等你查出來結果了,又能怎麼樣呢?曉蓮姐,你究竟想要這樣為難自己到什麼時候?”
“我……不管難易,我就想要個結果,我這個人也挺沒勁的,不撞南牆不回頭,嗬嗬,或者說,即使撞了南牆,如果不頭破血流,我還是不甘心。”唐曉蓮終於轉過頭來,雙眼赤紅,神情決絕,還真是固執到家了。
“我知道你最近找了保姆照顧馨怡,原以為你單純就是為了自己出來做做瑜伽,散散心呢,想不到你……看樣子,你是……”
“我知道你肯定得笑話我,可是沒辦法,我隻想再做最後的一份努力,為了馨怡,更為了我婆婆……”
“為了蘭嬸,你更應該帶著馨怡好好過活,而不是做這些……”
“做這些什麼?無用功嗎?”唐曉蓮打斷秦雅芙的話,冷哼一聲,“雅芙,都說當局者迷,我想這話是對的,以前的時候,看新聞、電視劇,包括身邊親友同事遇到類似事故時的歇斯底裏,我也笑過她們傻,幹嘛不灑脫點兒,放他人,同時也是放自己一條生路呢?
可是,想不到有一天,輪到自己頭上了,才明白,入局容易出局難,事到如今,想想我曾經付出的,還有我可憐的女兒,善良的婆婆,都那麼誠摯地待他,可他卻一而再再而三地把我們推開。
我想看看,他的心到底是什麼做成的?因為仰仗著我們對他的包容,反而成了他肆意妄為的便利通道,憑什麼?
就說我婆婆過世的事情,我不想抓住把柄讓他內疚一輩子,可明明是因為他的固執,才會導致她老人家的慘死,另外,哪怕到了最後一刻,老人不是還希望我們可以好好過下去嗎?為什麼他卻死不悔改,甚至變本加厲?他是欺負我不敢跟他翻臉是嗎?
這麼說吧,我想過了,我不圖他的錢,至於他到底有,還是沒有,有多少,我也不知道,隻想著把那個女人的事徹底搞清楚,如果她懷的真是蘭海軍的孩子,那麼,我也不再糾結,我會直接起訴離婚,但是,隻要是他的現有財產,我都要要過來,哪怕白送他人,我也不能讓他們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