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想起來嗎?”蘭海軍的目光如炬,直直地盯在她的臉上。
“有什麼好想的?你少胡言亂語了!”秦雅芙的眉頭一皺,猜到些蘭海軍的心思,卻哪裏敢讓他說出口啊?“那個,我累了,現在可以回去了吧?”
“累了?我背你好不好,雅芙?”蘭海軍說著話,手上用力,就把人拉向懷裏。
秦雅芙也意識到蘭海軍的企圖,知道自己的力氣掙不過他,幹脆順勢湊了過來,卻在接近後,抬腳狠狠踩向他的腳麵。
這麼做雖說有些不厚道,可現在,哪裏是講得出厚道道理的時候呀?
“耍小心機的你更加可愛,我現在可是領教了!”蘭海軍不傻,居然在秦雅芙微挑眉毛的表情裏看出端倪,於是輕鬆避開,可還是把人摟進了懷裏。
秦雅芙一招不行,自然不會屈服,隨即,屈膝往上一頂,就對準了蘭海軍的命門。
“出息了!”蘭海軍讚歎著,身子一擰,竟然輕鬆避開攻擊,當然,可也不再相讓,直接把人緊緊貼到身上,讓她再沒活動的餘地。
“你瘋了!放開我,救命啊!”秦雅芙真急了,她就感覺蘭海軍未必肯輕易饒過自己,卻還是沒想到他竟然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就動手。
“喂喂,你們兩個,幹什麼呢?”小亭子的老板終於出麵了。
“我們幹什麼與你何幹?”蘭海軍眼神凶凶地瞪過去。
“怎麼沒有關係?首先,你們的行為在這種地方有傷風化……”
“風化?嗬,過個千年萬年的,這裏什麼不會被風吹化了呀?我們礙著誰什麼了?大叔,您多管閑事了!”
蘭海軍語氣霸道,一臉的痞相,居然跟袁赫和周雲凡有得一拚,難道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這麼快就被那兩個東西腐化了?可為什麼不是他們學點兒他往日溫文爾雅的風度呢?
秦雅芙在感歎之餘,也難免對自己的念頭感到可悲,蘭海軍分明早已陌生到讓她看不清本質了,她怎麼還對他心存幻想,期待他還有變回原來模樣的可能呢?
“小夥子,這裏是公眾場合,請你自重!”老男人對蘭海軍的態度愈加憎恨,心裏天平不由自主地又向林子航那邊傾斜了幾分,這什麼人啊?難怪人家丈夫著急,倘若是自己女兒這麼被挾持,他早拿菜刀追著砍人了。
“我自不自重關你什麼事?”蘭海軍冷哼了聲,態度很不好。
“你既然來這裏,應該是拜祭親人的吧,這麼在大庭廣眾場合摟摟抱抱的,畢竟對逝者不夠尊重,我建議你,還是注意些好。”老男人的話,說得一板一眼倒也有些道理。
“行,我知道了。”蘭海軍擺擺手,他畢竟不是從骨子裏就霸道的人,他在看到老男人臉上的鄙夷之色,仗著酒意耍的脾氣也就悄然消散了些,再加上懷裏拚了命掙歪的秦雅芙,也讓他心灰意冷,不想再惹是非。
所以,蘭海軍竟是妥協地朝老男人點了點頭,鬆開對秦雅芙的禁錮,改為重新握著她的手,準備離開。
“哎,你們別走!”老男人其實是第一次幹這種刻意為難人的事,手生得很,吭哧著語氣道,“那個,那姑娘剛剛在我那裏買花……”
“買你的花有什麼問題?”蘭海軍的眉頭一皺,鬆開些秦雅芙,可依舊抓著她的手,歪頭望向她。
秦雅芙的心裏也是一緊,她不知道老男人要說什麼,可事到如今,她也沒辦法阻止了,所以,死死盯著老男人,唇瓣微顫,冷聲道:“我買你的花,按價付款,哪裏對不住你了?”
秦雅芙把“按價付款”四個字咬得極重,也算是提醒老男人:你總不能忘恩負義,收了我的好處,卻還把我賣了吧?
“對啊,就是你給了我錢,我才找的你!”老男人一拍巴掌,快速從衣服兜裏取出一張百元鈔票,朝著蘭海軍揮了揮,“你看看,這姑娘剛剛給了我一張假鈔,你們有多欺負人?我都這個歲數了,開個小店容易嗎?
山門那個好位置被霸占了,我隻好跑到半山腰將就著度日,平時就沒什麼人來,連費用都出不來,你們不可憐我也就罷了,怎麼還帶這麼坑我的?”
“假鈔?”秦雅芙吃驚地望著老男人手裏的鈔票,大腦快速運轉,心頭隱約有所覺察,不由得故意抬手理了理頭發,借機偷眼望向身邊的蘭海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