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雅芙道著謝,邊喂孩子們吃著飯,便跟陳燕和厲蕾自娛自樂地聊著天,吃得還算盡興。
飯後,秦雅芙就趕緊張羅回家了,因為時間不早了,再晚的話,孩子們肯定得睡到半路上。
出租車開到了秦雅芙家樓下,厲蕾陪同,陳燕幫忙,把孩子們抱上了樓。
在秦雅芙家門口,陳燕把孩子交到出來迎接的靜姐手裏之後,就和厲蕾提出告辭了,這一上午玩兒下來,秦雅芙作為孩子媽媽,在兩個毫無照顧孩子經驗的人麵前,自是更辛苦些,而且,小孩子也需要安安靜靜地休息才行,她們也就沒必要繼續賴到這裏不走了。
下了樓,陳燕邀請厲蕾去她家裏休息,說彭誠這兩天出差還沒回來,她最近又不忙,兩個人聊天更方便些。
厲蕾心裏有苦說不出,雖然知道瞞不了多久,可還是心存僥幸,努力壓抑,畢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也因此,才會憋屈得慌,最是渴望有人說說話,轉移一下注意力,當然就樂爽快答應下來。
當兩個人走過秦雅芙家那棟樓後,厲蕾因為喜歡這裏的環境正四處張望著,忽然視線定格在靠近牆邊的車棚處,她指著那裏,歪頭想了想道:“那輛電瓶車很眼熟呢。”
“什麼電瓶車?”陳燕尋著厲蕾所指的方向看過去,“哦,你是說那輛銀灰色的嗎?有什麼不對勁?”
陳燕說著話,往前走了幾步,看到車棚裏一共停了三輛電瓶車,但間距較遠,這也是她一下子就能認出厲蕾關注的是哪一輛的原因。
“嗯,別的倒沒什麼,就是這個車座吧,我記得是婉寧織了送給子璿爸爸的。”
厲蕾跟錢婉寧一向交好,自然也跟包子璿的關係不錯,雖說那兩個孩子平時住校,可在節假日總還是要回家的嘛,所以,她們兩個小姐妹的事從不瞞著她。
厲蕾記得很清楚,去年快過年的時候,包子璿拉著錢婉寧和厲蕾,跑到她家樓下,去看那輛她爸爸新買的電瓶車。
雖說式樣應該算是電瓶車裏麵最簡單的一種了,但男人出門工作,有輛電瓶車上下班騎著,還是方便許多的,盡管包子璿不知道她爸爸每天早出晚歸的在忙什麼,可總算她爸爸現在每個月都能交給她一些錢了。
包子璿是個細致孩子,既然蘭海軍早早就把學校的費用給她交完了,她就把這些為數不多的錢單獨存了起來,積少成多,她是存著有朝一日要還給蘭海軍的心思的。
所以,她借了她最信任的蘭海軍的身份證辦了張銀行卡,密碼是她自己設的,沒人知道是多少。
之後,這張卡包子璿一直隨身帶在身邊,防備的自是她爸爸哪天沒錢了,想起自己曾經給過女兒的錢,便又出爾反爾,再把錢要回去,這種混賬事,那個男人以前還真幹過。
包子璿的這個秘密還是錢婉寧告訴厲蕾的呢。
厲蕾對蘭海軍的印象越來越差,卻不代表她會去阻止包子璿相信他。
畢竟,在包子璿最難過的時候,是蘭海軍資助的她,厲蕾再有同情心,卻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的。
如今,包爸爸沒跟女兒要一分他給出去的錢,反而自己買了輛電瓶車回來,這對小小年紀的包子璿來說,已經很知足了,她可是過怕了被爸爸天天回家摳錢、沒錢就吵鬧的苦日子,至於他具體在做什麼,她問過,問不出來,也就放棄了,對於她來,生活的安定、平穩才是最重要的。
看到包子璿洋溢著欣喜的笑臉,厲蕾也挺替小姑娘高興的,這孩子看似市儈些,其實卻是為生活所迫,說起來,厲蕾再不如意,其實小時候,卻不曾在親人身上這麼艱難過。
後來的某一天,厲蕾就看到錢婉寧拿了個車座套給包子璿,說是她去年的時候曾經學過用晴綸線給她爸爸織過車座套,那天回到家裏,她就找出來線,給包子璿爸爸也織了一個。
包子璿滿心感激,抱著錢婉寧,大聲嚷嚷著,直說有這麼個好朋友真是幸福死了。
厲蕾也是個愛熱鬧的性子,同樣跟著嘻嘻哈哈的,可心裏卻暗暗感歎:小婉寧,真是個細心又善良的孩子。
“就是說,這輛電瓶車應該是子璿爸爸的?”陳燕右手捏著下巴,繞著電瓶車轉了一圈兒,以她跟厲蕾的關係,對這小丫頭的名字也不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