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秦雅芙看到勞動了這麼多的人來看望自己,就張羅著要下地,卻被林子瑤一把按住,不許她動,告誡她,坐月子的女人有這個特權,剛剛生產完,得多休息,等到恢複幾天,體力好些了,才可以隨意活動。
秦雅芙有些不好意思,早上冷梅和厲蕾來的時候,雖是外人,但因為年齡相若,林子航又一再地盯著她,不許她下床,她也就沒逞強,可是現在,來了三姨,還有林子瑤的婆婆,她總覺得沒有禮貌,所以才要硬撐著沒什麼力氣的腿下地。
好在林子瑤攔住了秦雅芙,這時,後進來的林子航更是直接過來扶住妻子,轉頭朝三姨和王言媽媽說:“昨天生下一個後,就脫了力,差點兒沒要了我的命。”
林子航倒是大言不慚,什麼都敢說。
秦雅芙想到昨晚這個冤家瘋了似的,當著外人的麵,就為自己做人工呼吸的情景,再次紅了臉,唉!他說,如果她死了,他絕不獨活,那可真不是玩笑話啊!
“女人生孩子如同進鬼門關走一遭,真是不容易,不過,看雅芙的氣色和精氣神兒還是不錯的,想來平時的鍛煉和保養都不差,所以,應該好恢複,這孩子生下來了,雅芙就不再受罪,剩下的就是好好待孩子就是,小航的心可以落地了。”
做親家這麼多年,王言媽媽也了解林子航心疼老婆的程度,所以,出言安慰道。
這話說得林子航很是受用,眉開眼笑地點頭:“落地了,徹底落地了,從現在起,養孩子都是我的事,她隻管好好歇息就是。”
“養孩子?你會養啊,還不得你媽受累!”進來後,一直沒開口的三姨神情悶悶的,語氣裏充滿尖酸的味道。
三姨每次看到秦雅芙這張與故人肖似的臉,總是沒辦法坦然下來,盡管在秦雅芙婚後發生的糟心事,可改變的,不可改變的,都已經成為過去,她心愛的女兒薛晶晶也終於收獲到自己喜歡的愛人。
可是,哪怕拋下這些都不在乎,單就孩子問題,三姨同樣難受,她可清晰記得曾經嘲笑秦雅芙跟自己一樣生不出孩子時的解恨時刻,可結果,人家終究是爭氣的。
林三姨爭強好勝一輩子,其實什麼都沒能爭過人家,這種感覺,令即使已經學著心平氣和生活的她,還是有些難以忍受,不由得麵露忿忿之色。
“年輕人嘛,總是要出去打拚事業的,子航如此,雅芙也是一樣,尤其他們又是一下子來了兩個孩子,自然更要辛苦一些,我們作為父母,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當然得照顧好大人和孩子了,相信親家母同我是一樣的心思,這也說不著一定就是受累的事,很多時候,撫養小孩子成長,本就是一件讓人心情愉快的事情。”
秦母講話態度溫和,但說出口的話並不肯輕易妥協。
“有道理!”林子瑤點點頭,“說起來,我女兒妞妞小時候就很磨人,我婆婆也跟著吃了不少的苦呢!”
林子瑤所說,當然不完全是事實,她的女兒從小是她自己帶大的,不過,在坐月子的時候,她婆婆還是很盡心地照顧過她的,之所以後來會分開,完全是因為王言母親家離市區太遠,而林子瑤因為要工作,自然沒辦法再顧及婆婆的感受了。
為此,王言母親也特意來林子瑤家裏幫過一段時間忙呢,因此,說起來,老人付出的也不算少。
“作為父母,能夠幫到孩子們,也算是發揮餘熱了,主要是晶晶還沒有結婚,所以芷竹有些體會不到這種感受。”王言母親是個厚道人,說話很實在。
“嗯,是吧!”三姨輕輕應了聲,她本不是很瞧得起王言的父母親,但是,衝著林子瑤的麵子,她又不敢得罪,而且,她現在的心氣兒不順也跟人家無關。
所以,三姨隻得側過身,轉頭專門望向秦母,冷笑道:“這下你可開心了?”
“我到任何時候都是開心的,隻要親人們都平安順遂就好。”秦母的語氣淡淡的,她多少了解些這個女人的脾氣秉性,猜得出其心情定是不好受的,於是,在把話說明白的基礎上,盡力做到不給其難堪。
“要說開心,大家都開心吧?添丁本就是喜事,小航和雅芙這兩個孩子不容易,他們曆經千辛萬苦,才算修來圓滿,芷竹,你不替他們高興嗎?”林父看不過眼小姨妹的表現,徑直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