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在黑龍江,你發燒燒得糊塗了,連水都喝不下去,我就是這麼喂你的,你說,你是不是得感謝我的喂水之恩?”林子航得意於當初自己的急智。
“那次……”秦雅芙皺眉回憶起那個混沌的夜晚,忽然問道,“對了,我記得那天晚上亂糟糟的,怎麼感覺你和人打架了呢?”
“你燒暈了,沒有的事。”林子航懶得提起蘭海軍曾去過的事實,那次的爭端,的確是源於那個人無理取鬧、強出頭,打他就是給他個教訓。
“哦,”秦雅芙點點頭,也不去追究,而是說起今晚錢友幫忙把他弄上樓的事。
“錢友?”林子航的眉頭皺緊,卻又鬆開,反過來安撫道,“不管怎麼說,這次是他幫了我,但是最好不要對他大意,這個人很複雜,唉!說起來還是我糊塗,我不應該喝那麼多的酒,害你跟我擔驚受怕。”
“知道就好,都說好戒酒了,結果人家一攛掇,就醉成那樣,你想急死我呀!”秦雅芙借機哄他戒酒。
“知道了,我以後一定注意。”林子航揉了揉發漲的太陽穴,“好了,睡吧。”
一夜無話,秦雅芙早早起床,為林子航準備了早餐。
等秦雅芙忙完,走進臥室,準備叫醒他時,才發現他已經在接電話了。
林子航對著電話簡單地應答幾聲,就放下電話,下床穿衣服。
“早,寶貝!”林子航朝秦雅芙笑著,利落地係好襯衣扣子,之後,去洗漱,走到餐桌前。
“哇哦,這麼豐盛的早餐!”林子航興致勃勃地坐下,端起碗喝了口粥,細細品了品,讚歎道,“我老婆的廚藝越發精進了!”
“等你生完孩子以後,咱們開個夫妻粥鋪吧,生意肯定火爆。”林子航笑嘻嘻地開著玩笑。
秦雅芙坐在一旁,也跟著端起碗,吃得很慢。
“怎麼了?那裏不舒服?”林子航有些奇怪,忙問道。
“沒事,分明是你有事,還有空在這裏跟我廢話。”秦雅芙拆穿林子航的鎮靜,直接問道,“是劉佳年那裏又有事吧?”
“對,沒錯,我老婆神機妙算,一下子就猜中核心問題。”林子航見她問起,也就不再隱瞞。
都說“閻王好見,小鬼難求”,所謂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劉佳年跟上麵打好了招呼,而下麵的一些瑣碎問題,卻還得需要打點,她現在有些困難,求誰都是求,既然遇到可以發揮作用的林子航,也就一事不煩二主了。
秦雅芙點點頭,很認真地說:“出來混總是要還的,難為她一個女人這麼要強。”
“哈哈,這話從你嘴裏說出來,怎麼這麼別扭?”林子航笑得爽朗,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打趣道,“小氣女人最近的醋吃得有些多啊!”
秦雅芙撥開林子航的手,不高興地瞪他一眼:“你少來!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她連背人的想法都沒有,可見是無所顧忌的,你讓我怎麼坦然麵對她?”
“那你希望我怎麼做?”林子航不再開玩笑,嚴肅了神情望著她。
“我?”秦雅芙愣住,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想的,既厭惡劉佳年跟丈夫的接觸,又內疚於自己的小家子氣,她想了半天,終是長歎一聲,老實做出回答,“我不知道。”
林子航了然地笑笑,伸手與之十指相扣,目光真誠:“雅芙,咱們在一起快十年了,因為猜忌,兜兜轉轉,繞了無數的圈子,傷筋動骨,甚至失去一個孩子,實在是夠了。
可是不管怎麼說,難得我們到現在還能夠相守,就不要再在這些無謂的事情上多疑了好嗎?
信與不信,隻在一字之差,你覺得你我之間,還隔著什麼是令你不能釋懷的東西嗎?”
秦雅芙晶亮的眸子裏瞬間蒙上一層水汽,這兩天,她的心裏七上八下的,明明知道沒什麼大事,可就是不痛快,直到聽到林子航說出這番話來,忽然感覺到自己還是又鑽了牛角尖,不由得難受起來。
秦雅芙忍不住垂下頭,低聲道歉:“對不起,我,我……”
“不許說傻話,你又沒做錯什麼,坦白說,這次與劉佳年的合作,我曾經猶豫過,我知道,她會給你造成壓力,可是,換個角度想想,工作與生活分明是兩回事,我們幹嘛總把他們混為一談呢?”
林子航說的似乎有道理,可是卻又令秦雅芙多心,如果可以分開來看的話,為什麼他會那麼介意自己跟蘭海軍之間的交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