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劉佳年的公司,秦雅芙進了裏間的休息室,林子航和劉佳年則留在外麵辦公,而袁赫倒是沒再做逗留,估計是感覺自己也幫不上什麼忙吧,便徑直離開了。
秦雅芙獨自一人坐到沙發上,聽著外麵林子航同劉佳年小聲的探討聲透過房門,隱隱約約地傳進來,這種感覺好奇怪,當然,如果她願意,走到外麵去傾聽,相信劉佳年也未必會反對,隻是她一出去,難免累林子航分心,也就違背了自己想要成全他們完成工作的初衷,所以,她便窩在這個相對舒適安逸,甚至不比賓館差的房間裏。
隻要林子航能夠安心,她願意再做最後的忍耐,隻是心裏亂七八糟的,一時理不清楚。
秦雅芙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很神奇的,那裏麵又住進了一個小生命。
她不由自主地就想起這個孩子是什麼時候到來的問題。
仔細回憶,其實還真不好說,秦雅芙和林子航在一起時,林子航一向多情,哪場恩愛不是甜蜜至極的?他的哪次激情爆發不是酣暢淋漓的呢?
按照排卵期的時間推算,秦雅芙感覺應該是年前的可能性更大些,不過若是年前懷孕的話,正月初二那晚,林子航那麼瘋狂的舉動有沒有傷害到孩子呢?
想到這裏,秦雅芙打了個激靈,他們之間,在情事上最不和諧的一共有三次,第一次,也就是他們的初次,他受殘留在體內的藥物所擾,毫不顧忌,讓她初嚐疼痛,好在他之前對她一向溫柔有加,之後也是極盡所能地安撫她,所以並有沒給她造成陰影。
第二次,便是直接導致他們開五年的罪魁禍首了,對那次的意外,他們幾乎就是閉口不提的。
至於第三次……
秦雅芙雙手互絞,努力告誡自己要冷靜,遇到問題唯有保持冷靜,才有可能想明白其中的關鍵。
她端起之前林子航替她接的一杯熱水,摸了摸杯子的外部,感覺已經不再燙手,便慢慢送到嘴邊嚐了口,果然比常溫稍稍熱一點兒,這是她喜歡的溫度。
於是,一杯水全部灌進肚子以後,秦雅芙感覺到發涼的身體裏,血液漸漸活泛起來,心髒的跳動好像也有了力氣。
她皺著眉頭,努力回想那件事發生之後,好像隻是心情不好了兩天,脖子被他咬得有些疼痛,其他好像還不錯,之後,兩個人很快就和好了,又是多次歡愉,依然沒感覺到任何不適。
她可是清楚記得第一次懷孕時,諸多的不適感擾得她心煩意亂,最可恨的是,那時候,她懵懂無知,膽大妄為,甚至懷著孕,還跑到佐暗的酒吧去玩兒,結果經曆了一場驚心動魄的“逃亡之旅”,雖說到最後有驚無險,可難保沒動了胎氣。
再到後來不管不顧地跑去冰上滑冰車,現在想來,當時的自己簡直就是在“作死”,鬧到最後,自己倒是沒死,卻把孩子給折騰沒了。
每每想起那個孩子的無辜流產,總是讓秦雅芙痛徹心扉,作為對她任性胡鬧的懲罰,老天爺竟賜予她八年的痛苦,直到八年後,才又給了她機會。
秦雅芙撫著小腹暗暗告誡自己,這個孩子,一定要好好保護,哪怕豁出自己的一條命不要,也得保證他(她)的平安降臨,這是她能給林子航最好的禮物了。
她不怨他曾經在她身上施加的傷害,就如袁媛所說,一個巴掌拍不響,他們之間的矛盾不是一方麵的錯誤導致的,所以她必須從自身找毛病。
再也不要去那種明知道有危險的地方逞能,更不能隨便慪氣,因為些有的沒的閑事自艾自怨,拋開從前愚蠢至極的自卑情結,相信林子航,相信自己的明天會越來越好。
事情被秦雅芙理到這裏,心情自然放鬆不少,但同時,她也想到昨天林子航後來告訴她,說金醫生已經回家了,那麼正好,等他們回到省城後,幹脆和唐曉蓮一起去診診脈。
哦,不行,秦雅芙忽然又否認了自己的想法,她已經決定要跟林子航商量,懷孕前三個月不告訴任何人了,那麼當然意味著得跟所有人保守秘密,可若是這樣的話,不聽聽金醫生的意見,就這麼混沌著堅持三個月嗎?她對自己的身體狀況沒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