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雅芙也理解李彬,按理來說,以他的資曆應該不夠做上上海辦事處一把手的,不過,這個人的能力的確不一般,平時做事風格穩紮穩打,同時頭腦靈活,對市場的發展有其獨到的見解,倒也對得住蘭海軍對他的破格提拔。
隻是由於李彬剛剛接手,縱然他有天大的本事,在實際工作當中必然困難重重,不說跟外界職能部門、各商場之間的溝通上,他需要一個重新磨合的過程,更為主要的,還是在內部人員的調配方麵,難度更是不小。
想來,之前的老員工被替換下來,應該也是新官上任三把火的傑作吧,先是拿幾個資格老的人開刀,之後,再來個大換血,隻要領導的手腕夠強硬,那麼,他以後的工作開展肯定會越發順遂的。
蘭海軍在李彬同秦雅芙聊了幾句閑話後,便張羅去辦公室談。
秦雅芙識趣地說要四處參觀下,便沒有跟從。
等李彬和蘭海軍離開後,秦雅芙看看辦公室裏的其他人,全都不認識,就這麼兩間辦公室,被隔出幾個格子間來,也沒什麼可看的,雖然也有有眼力價兒的小姑娘接了杯水給她遞過來,可畢竟不熟悉,也沒什麼可說的,便都各忙各的去了,她隻好望著窗台上的一盆吊蘭發呆。
葉子外邊兒淺綠色,中間則是白色條紋的吊蘭栽種在淡藍色,上麵繪著山水畫的塑料花盆裏。
吊蘭養殖容易,適應性強,是最為傳統的居室垂掛植物之一。
它的葉片細長柔軟,從葉腋中抽生出小植株,由盆沿向下垂,舒展散垂,遠看,如一簇簇綠色花朵,鬱鬱蔥蔥,煞是好看。
“是,秦姐嗎?”從秦雅芙身後傳來一個略為遲疑的女聲。
“是我!”秦雅芙一麵應著,一麵回頭,看到個長得瘦小、麵容略顯猥瑣的女孩子。
“你是……”秦雅芙苦笑著理了理頭發,頗感窘迫,“不好意思,我的記性不大好,記不清你是哪位了。”
“我是楚楠!”女孩子忙接過話去,她笑著走近秦雅芙,腳步也停留在窗台邊,“我是去年夏天才來的,隻在年會上見過你一麵,你不記得我很正常,這跟記性好壞沒有關係。”
“哦,那就是了。”秦雅芙籲了口氣,她最怕這種人家認出她來,她卻不記得對方是誰的事情。
“秦姐看的這盆花是於慧姐留下來的。”楚楠微微笑著,眼神略顯傷感,忽然就冒出來一句。
“於慧?於慧,”秦雅芙愣了下,不由自主地重複了兩遍這個名字,她對於慧並不陌生,相反,可以說是印象深刻,因為當初她和蘭海軍剛到哈爾濱時,最初三天的商品促銷活動得到過上海這邊的支援,於慧便是到場的人員之一。
於慧人長得漂亮,且又聰明伶俐,曾經配合秦雅芙主持過現場,她言辭犀利,臨場發揮特別棒,跟觀眾的互動把握得恰到好處,給秦雅芙留下的印象極深。
直到於慧回到上海後,秦雅芙遇到解決不了的問題時,還打過電話請教她呢。
“對,看樣子秦姐也記得於姐呢!”楚楠看起來很高興。
“是啊,她人很好的。”秦雅芙跟著點頭,她記得後來上海有過一次大的人事變動,她甚至以為以於慧的能力,應該可以獨當一麵的,可結果卻不是。
至於每年的年會,各地區的人員並不一定都會回到總部來,所以秦雅芙也隻有其中的一年見過於慧,可惜當時因為現場氣氛過於熱鬧,也沒能說上幾句話。
再加上秦雅芙隻是個人單純地對於慧印象好,跟她並沒有過多的聯係,所以,對於後來她還在不在“金色麗人”就沒再注意過了。
今天聽楚楠提起,秦雅芙倒是不知道能說些什麼好了,聽楚楠的語氣就可以知道,於慧已經離開了這裏,那麼,對一個已經走了的人念念不忘本是楚楠自己的私事,她卻跑來自己麵前提及,就有些不合情理了。
“秦姐知道於姐為什麼走嗎?”果然,楚楠有心思要說點兒什麼了。
“或者另謀高就,或者做著不是很合心意。”秦雅芙理了理頭發,望向窗外,她能說什麼?她又不了解情況,即使了解,又跟她有半毛錢關係?這個楚楠跑到自己麵前說這些幹嘛呀?她開始琢磨自己是不是應該找個機會脫身了。
“秦姐是‘金色麗人’元老級別的人了,相信肯定比我們這些後來的員工對這裏的感情要深得多對吧?”楚楠迂回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