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醫生前妻的死,是因為天意作弄,其母糊塗,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那麼自己和秦雅芙呢?林子航默默地想著心事,不錯,他是在怨,怨那個隱藏在幕後的黑手,可是,因此而不停地折磨秦雅芙,這樣做,又怎麼說得過去呢?
“都說‘衝動是魔鬼’,小航,我看你出去一趟回來後的臉色那麼難看,就想,千萬別再犯錯誤了,你和雅芙經曆五年的漫長時光重又走到一起,倒是跟我和你孫姨一樣的磨難重重,你總不能不從中吸取教訓,再讓婚姻出現變故吧?”金醫生兜了這麼大一個圈子也就是在勸解林子航要珍惜眼前的幸福。
林子航一直捏著口袋的手慢慢放鬆下來,他並不相信蘭海軍的為人,但卻不應該因此而遷怒於妻子,更應該在遇事時,保持住冷靜的頭腦才對。
還得感謝下午在咖啡廳裏隻有他自己,否則保不齊,如果當時秦雅芙在場的話,他會不會當場甩她個耳光,盡管他那麼心疼她,卻如何能夠容忍背叛呢?
“您說的對!”林子航點點頭,迷霧中發現一小塊冰角,並不代表後麵一定就是冰山,也沒準兒隻是一塊漂冰在迷惑人心呢,如果他不經取證就做出判斷,是否就中了惡意策劃者的圈套呢?
想通這一點,林子航一直緊繃著的臉上總算見到點兒陽光:“我明白了,謝謝您,金伯伯!”
“不用跟我客氣。”金醫生說著話,小心地擦拭了下照片上剛剛不小心蹭上的指印,苦笑著搖搖頭,“她是我們的心病,也是我們不敢觸及的傷痛,我隻能把她收到這裏,不讓你孫姨看見,否則,她會更加難受的。”
林子航自然聽明白了金醫生的潛台詞:這是個秘密,今天所以會說出來,隻是為了勸解他不要執著罷了。
“去後麵喝點茶,緩緩再走吧。”金醫生看林子航的臉色好轉,也算心慰,隻是不放心,所以還想讓他的情緒更穩定些再走。
“不了,金伯伯,您的意思我理解了,隻是性格是天生的,要改變很難,但我會努力克製的,既然是真心愛她,那麼我至少應該尊重她才對,以前的魯莽教訓已經夠多了,我以後得學著慢慢辨識是非,戒驕戒躁。”
“哈哈哈!”金醫生大笑,“這話說的是有些大道理的味道,不過,你能這麼想,相信你們以後的路會越來越好的!”
“好,那我先走了。”林子航滿懷信心地上路了。
當林子航的車子開離金家不遠的時候,接到秦雅芙的電話,問他還有多久到家,順便問了句取到商品鑒定資料了吧。
林子航口吃起來,這才想起自己從咖啡館出來時,根本就忘記了去那裏的目的,不過為防止她會不高興,還是硬著頭皮說已經拿了,到家就可以給她了。
這樣一來,林子航快到家時,自然先去了趟咖啡館,可是當他問起自己曾經坐過的那張桌子上的東西時,服務生卻說已經被在他前麵坐的那個人拿走了,而且還問有沒有撿到一把鑰匙的事。
“哦,那你們看到了嗎?”林子航明知故問。
“沒有,客人很多,真沒注意到,不過他聽說您在他走之後很久才走,還拜托我們如果遇見您,問問您呢。”服務生也很為難,總感覺這件事好像是兩個客人之間的一些問題,卻弄得他得在中間傳話。
“嗯,我也沒看見,既然他把東西拿走,我就放心了。”林子航撒了個謊,轉身離開。
想到蘭海軍把產品資料拿到手卻並沒有告訴秦雅芙,不知道安的是什麼心?還是這份資料遠沒有他說的那麼重要,的確就如自己猜測的,他就是以此為借口想要見到她呢?
如果是那樣的話,這個人的心思得有多齷齪,他不記得自己是有家的人嗎?為什麼要這麼隱晦且又執著地盯著自己的妻子?
林子航原本看人的眼光就不錯,他一直覺得自己對蘭海軍的認識不是偏見那麼簡單,卻還是在每一次拆穿他的狡詐用心時,首先想到的是對妻子的憎恨,憎恨她的不聽勸,憎恨她辨識不清那個偽君子的真麵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