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雅芙送摔傷的陳燕回到她家裏後,陪她聊了會兒天,就聽到她的電話響起。
看見陳燕瞟了眼手機屏幕後,神情略顯扭捏,嘴角微翹,分明有著刻意掩飾的欣喜,秦雅芙的心中一動,馬上猜到來電是誰了,忙笑著點點頭:“你接電話,我去上班了,晚些再聯係。”
陳燕稍一猶豫,卻也釋然許多,遂點點頭:“好,芙姐你去忙吧,我會再給你打電話的。”
秦雅芙揮手告別,出了樓門,呼吸一口冰冷且又新鮮的空氣,頓覺身輕氣爽,原來,珍惜可帶給人們這麼美好的感覺。
當秦雅芙剛剛走進美容院時,就接到陳燕打來的電話,說不要再惦念她,她的朋友已經過去照顧她了。
秦雅芙自然放心,叮囑她安心休息,顧客的事情自會替她做好安排。
這一天的工作很是順利,秦雅芙在下班後,去商場買好禮物,就去了周佳妮家裏。
上午的時候,周佳妮曾給秦雅芙打來電話,問她下雪天是不是就不過去了,可秦雅芙早就答應了丫丫,小孩子最是認真,說出口的諾言,絕對不能隨意更改,反正單位離她家也不算太遠,秦雅芙走著也沒用太多的時間就到了。
都說歲月催人老,周佳妮的大女兒丫丫都已經五周歲了,看著她懷中抱著小兒子,滿麵笑容地哄著大女兒,秦雅芙真是羨慕啊。
周佳妮趁丈夫不在時,問秦雅芙有沒有去專家醫院做做檢查,秦雅芙說這段時間一直沒閑下來,準備抽空去看看。
“看看也是為了安心,其實你以前也查過,都說沒問題,我感覺你也應該沒有大毛病,不要給自己太大的負擔,心態放好些,孩子總還是會來的。”
周佳妮這麼說,算不得安慰,本也是事實,五年前,秦雅芙就不止一次地做過檢查,都說沒事,五年後,她的身體應該更沒有大問題。
“還是時候未到吧。”秦雅芙輕輕歎息。
“‘好飯不怕晚’,你是我認識的人當中最有福氣的一個,肯定錯不了。”周佳妮笑嘻嘻地說。
“我哪裏有什麼福氣了?”秦雅芙垂下頭,麵露憂傷,“連個孩子都生不出來,一想到這些,我就感覺對不住他,你說,如果我們借這五年的因由就這麼斷了,於他而言,是不是才是真正的解脫啊?”
“傻話!”周佳妮恨恨地斥道,“你怎麼就不想點兒好呢?五年的時光不算短了,如果他能解脫,會等到現在嗎?”
“不說別的,在這五年裏,我的朋友當中,光離婚的都好幾對了,可你們居然在分開那麼久後還能合好如初,甚至更勝從前,我可真懷疑你上輩子做了多少好事,他林子航欠了你多少的債,這輩子才會這麼拚了命地還給你。”
“你又逗我,要說上輩子修來這輩子的福分,那他對我這麼好,我下輩子得拿什麼還他呢?”秦雅芙說著,反而神情認真地發起愁來。
“我說你就信?”周佳妮把懷中睡熟的兒子輕輕放到嬰兒床上,站起身來,仔細打量著秦雅芙,“我發現你的患得患失毛病加重啊?你是白白浪費了五年的好時光,竟還是一副抓不住,卻又放不下的模樣!”
秦雅芙點點頭,臉色變得凝重起來:“說出來不怕你笑話,我原來總想著配不上他,以為遠離他才最是不會受傷害,於是用了五年的時間驗證了他的癡心不改,而現在,我知道,不管我怎麼鬧他都舍不下,明明是好事,可在看到身邊那麼多人的是非變故後,又擔心我們有沒有福氣走下去……”
“打住,我算看透了,你就是杞人憂天!”周佳妮打斷她的話,“你呀,怎麼就不會放寬心呢?眼裏就沒有好的嗎?比如我和我老公。”
周佳妮眯眼一笑,神情很是得意:“這麼多年過來,他一直讓著我,我也沒覺得對不住他,更沒想過他會離開我,我們的日子一直過得平平安安的。”
“都說女加子湊成‘好’字,我們也湊成了,我們兩個都是獨生子女,要‘二胎’也在國家規定之內,說起來我們的日子是不是最圓滿的?我要是有你的想法,不得天天擔心頭上會掉下個大餡餅來把我們砸死啊?”
秦雅芙聽到這話也是一怔,是啊,那麼多過得好的朋友都很幸福,自己幹嘛老想著不幸呢?
這時,丫丫手裏舉著一個芭比娃娃,帶著哭腔跑了進來:“秦姨,芭比的臉被包包劃傷了,怎麼辦?”
“別著急,我來看看。”秦雅芙接過孩子手裏的芭比,果然,芭比臉上有一條淺淺的劃痕,雖不是很深,但它臉頰的光潔度總還是被打了折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