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在門上發了半天呆,才感覺到渾身濕漉漉地,而且冷得厲害,終於想起這世上,能夠照顧自己的一向隻有自己,何必去指望其他人呢?於是,她衝了個熱水澡後,懶洋洋地蜷回床上。
越來越暈眩的滋味襲上來,明明很難受,卻偏偏神智清晰,想想這世界真是瘋狂,人心不古到什麼程度?對的、錯的、黑的、白的,都在顛倒,可笑的是人們卻個個洋洋自得,絲毫不對自己的行為感覺難堪。
閆明明的丈夫在外麵養的女人已經懷孕五個月了,那兩個人在外麵同居快一年了,他卻在抓到妻子跟人約會時大發雷霆,聲稱離婚後,什麼都不會給她。
應該說,閆明明的婚姻,她本身也有過錯,走到今天,這兩個人都有違背人倫常理的地方,而且也不會有再過下去的可能了,隻是想不到,遇見那個錯誤的男人卻成為她好好活下去的動力,這其中的是非對錯,誰又講得清楚呢?
像林子航,他在秦雅芙的身上傾注過全部的熱情,卻隻換來她不停的掙紮、反抗,於是他累了,也有了自己的快樂港灣,年玥能夠“多年媳婦熬成婆”,默默守候這麼久,終於修成正果,這不也是她的造化嗎?
反觀秦雅芙,倒是最淒涼的一個了,曾被林子航寵上天,因為不珍惜,最終自己把自己摔到地底下去,這,也是報應吧?
秦雅芙裹緊了被子,依然感到一陣陣的寒意,四肢酸疼、抽痛,頭暈目眩,卻沒辦法睡過去。
她堅持了一段時間後,總算想起這種狀況估計是發燒了,淋了那麼大的雨,受涼是難免的。
秦雅芙半倚在床頭,勉強睜開酸澀的眼皮,從床頭櫃裏翻出體溫計量了下,三十七度五,應該算是低燒吧,她記得以前聽醫生說過,發燒到三十八度以上才可以吃退燒藥,那就別吃了。
她琢磨著得多喝點水,都說物理降溫就可以,她也沒有多餘的精力考慮怎麼降溫了,先喝水吧。
秦雅芙扶著牆,慢慢挪到客廳,發現飲水機裏沒有一滴水,隻得去廚房,她剛把水壺接滿水,還沒來得及端到爐灶上,就聽到外麵傳來急促的敲門聲。
“誰呀?”秦雅芙啞著嗓子問道,明明心有所感,卻沒有精力去細想。
“秦雅芙,趕緊開門!”林子航的聲音帶著焦灼、煩躁地味道。
“你來幹嘛?”秦雅芙的態度冰冷,她再不要忍他了,一而再,再而三地招惹自己,隨後就會給出個大嘴巴,扇得她暈頭轉向,她受夠了!
“我來幹嘛?你說我來幹嘛?你為什麼爽約?害我等了那麼久不說,連個電話都不肯接,你什麼意思?”林子航好像還很生氣,大聲咆哮著。
聽他提到電話,秦雅芙才想起手機來,她走到門口玄關處,看到被自己扔到地上的包,不由得苦笑,今天真是太瘋狂了,自己淋雨也就罷了,都忘記包裏還裝了兩個電話呢,看樣子都得報廢了。
“我電話壞了,”秦雅芙隨口說道,“不過壞不壞的也沒什麼關係,我以後都不會再接你的電話,不會再見你了,你走吧。”
“你發什麼神經?”林子航愈加氣惱,“就因為看見我和年玥在西餐廳裏等你,你就受不了了?你不會走上前去問問嗎?”
“問什麼?”秦雅芙整個人靠到牆上,強打精神跟他對話,“林子航,我不想問了,以前的事,是我不對,我對不住你,我不應該扔下你,我不求你的原諒,你願意恨,就恨我一輩子吧?隻是以後的路,我自己會走好的,請你不要再來煩我了,我很累,休息了!”
她說完,卻沒有走開,不指望他知難而退,卻真的沒有勇氣再麵對他。
“少廢話,要不是來得匆忙,忘了帶鑰匙,還用得著這麼跟你磨嘰嗎?”林子航暗恨自己大意,以為今天一切都會得到解決,便順手把他偷配的那把鑰匙留在了家裏。
如今,隻得被動地繼續跟她磨牙,好在他有的是辦法讓她開門。
“喂,秦雅芙,你不願意理我拉倒,我還懶得搭理你呢,不過,”他先是態度強硬,隨後卻又委屈起來,“現在外麵下著那麼大的雨,再怎麼說我也是你老公,你總不能把我往外麵推吧?”
“哢”地一聲,對麵的陳奶奶又開了門:“小秦,你們兩口子鬧什麼呢?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秦雅芙抬起沉重的頭看了看牆上的時間,也說不上太晚,隻是老年人休息得早,要說人家已經睡下了,也未可知,不過,看林子航的樣子是沒有走的意思了。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