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雅芙不是沒攔他,而是根本做不到,林子航執拗起來,就是霸道的蠻橫。
“哎,你們兩口子還行不行啊?”周闖苦笑,“雅芙,我剛剛說的話,你也聽到了,你能不能當著大家的麵給他個痛快話?讓他也少難過點兒。”
“他難過?”秦雅芙淒然一笑,“我隻看到他過得很是快樂,至於難過,好像一直都是我一個人的事。”
“不是吧?”周闖歎了口氣,“你們兩個就互相折磨,彼此傷害吧,我們等了五年,等他帶你一起參加同學聚會呢,你卻這麼說,可是有點兒沒良心了。”
“你瞎說什麼,雅芙這五年過得也不容易好不?”花冉忙替朋友說話。
“等等,我還想問一下,”喬意打斷周闖對秦雅芙的逼問,“小芙結婚的時候我沒能趕回來,之後也沒見過小芙的丈夫,現在聽你們這麼說,也就是林哥是小芙一直沒有離婚的丈夫了?”
“對啊!不過,他們不可能離婚。”周闖回答得理直氣壯,這本也是事實。
“還有,林哥是哪個副省長的兒子?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呢?好像從來也沒聽人提過啊?”喬意一頭霧水。
“子航最不喜歡憑借他老爸的關係做事,當然不肯告訴你們了。”周闖對林子航這一點頗為佩服,他是典型的啃老族,卻也羨慕能夠不借助家庭關係獨立成長的人。
秦雅芙默不作聲,即使她多年不跟婆家人聯係,其實還是隨時關注著公公的仕途的,他老人家在去年調到省裏做了主抓農業的副省長,要說一個省本就有好幾個副省長,平時不關心政治的人自然不會記得清都有哪個,又具體做什麼工作的。
秦雅芙是出於對林子航的放不下,自然在意;而丁言原在北京,對這個更不關注,隻不過因為動了追秦雅芙的念頭,才會留意到的;至於喬意,他平時就是個書呆子,回到本省的時間又不長,平時就隻會些尋常應酬,講話輕重有時候都把握不好,否則也不會在他的婚禮上,當著眾人的麵,不問青紅皂白地撮合蘭海軍和秦雅芙了。
現在聽明白了林子航的身家背景,喬意不由得笑了起來:“嘿嘿,小芙,說心裏話,要不是丁言一直跟我提你,自從聽我媽說你現在是一個人之後,我還想過要把你介紹給我們單位林哥這個‘黃金單身漢’呢。”
“‘黃金單身漢’?”秦雅芙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趴在桌子上的人,既然他的同事都說他是“黃金單身漢”,那麼,年玥又是怎麼回事?
“對啊,林哥……”
“雅芙,咱們回家吧!”趴在桌子上的林子航用手揉著太陽穴,嘟囔著打斷了喬意的話,“我困了,我想回去睡覺!”
“好,我送你!”秦雅芙咬了咬嘴唇,語氣含糊地應下來,這麼多雙眼睛盯著呢,她總不能當眾給他難堪。
“這就對了嘛!”周闖拍起了巴掌,“不知道他開沒開車,找找他的車鑰匙吧。”
“不必了,我又不會開。”秦雅芙淡淡地說,“打車就行了。”
“好啊,那慢走,不送。”周闖倒是實在,直接趕人。
丁言眼見秦雅芙自己張羅走,也沒了話說。
花冉幫秦雅芙扶林子航下了樓,再到打上車,目送兩個人離開。
坐進車裏後,林子航滿意地靠在秦雅芙的身上,暈沉沉地睡去。
秦雅芙抬手撫上林子航棱角分明的臉,心中暗暗難過,五年不見,他比從前要消瘦些,臉部輪廓變得更加硬朗,越發成熟的男人味道很是讓人心動,不說當年的情深繾綣,就是他現在看向她的眼神,也依然透著刻骨銘心的深沉,他分明是放不下自己的啊……
出租車很快就開到了林子航和秦雅芙家的住處。
秦雅芙從車裏扶出醉得軟綿綿的林子航,叫了他幾聲,也沒什麼反應,她抬頭看看,雖然隻是三層樓,可他這麼高的大個子,整個人的重量都壓到自己身上,委實不輕鬆。
秦雅芙咬咬牙,使出吃奶的勁兒往樓上拖他。
好不容易把林子航弄到三樓的家門口,秦雅芙簡直都要虛脫了,她靠到牆上喘粗氣,卻不禁想起當年他腿受傷時,自己扶著單腿蹦的他上樓時,那種羞怯怯的心態仿佛還在,隻是一切都變了,現在的兩個人都帶著刺兒,互相試探,不肯相信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