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裏,周雲凡沒有再找過秦雅芙,似乎他已經死心了,秦雅芙的心裏暗暗鬆了口氣,誰讓她心裏已經塞滿某人,再難容得下他人呢?
半個月後的一天,秦雅芙下班很晚,回到家裏簡單洗漱了下,便上床休息,累了一天不說,明天還有個重要的會議需要早起。
就在她剛剛迷糊過去的時候,耳邊傳來漸漸清晰的敲門聲音。
秦雅芙閉著眼睛琢磨了一會兒,她這裏幾乎是門可羅雀的,除了收水費和煤氣費的工作人員,幾乎就沒見過外人登門,可是,按說時間實在是不早了,會是誰呢?
她的心裏不安起來,慌忙坐起來,卻沒有急著下床,她甚至在心裏偷偷期望敲門人能當家裏沒人,主動離開。
可惜門外的人很執著,不緊不慢的敲門聲依然響著,越發讓她感覺好像敲進了自己的靈魂深處,由不得她不去理會。
這麼執著的人,秦雅芙此生隻遇到過一個,可是那個人的敲門節奏絕對不是這個樣子的,他沒有這麼好的耐性。
秦雅芙歎了口氣,穿上拖鞋,走到門口,先是披上一件外套,看看房門,暗暗難過,這個簡單的一室房子門上,連個貓眼兒都沒有,隻得出聲問道:“誰呀?”
“我,雲凡。”周雲凡很好聽的男中音,帶著點慵懶的味道傳了進來。
“……”秦雅芙捂住了張大的嘴巴,怎麼會是他呢?
“我就知道你一定在家,”周雲凡的聲音裏帶著歡喜和自信,“怎麼?不給我開門是因為怕我是壞人?”
“我,我,不好意思,真的是睡著了。”即使明明是害怕,秦雅芙也不願意承認,半真半假地吭哧著的同時,抬頭看了眼牆上的時間。
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她不由得有些難堪,這個男人這麼晚跑來這裏幹嘛?
“嘿嘿,雅芙,抱歉哦,打擾到你了,雖然有點晚了,可真的是想來看看你。”周雲凡再次說出來的話就讓秦雅芙更加心生戒備,總感覺哪裏有些不對勁兒。
“是啊,是夠晚的了,有話明天再說吧。”秦雅芙借著他的話,直接推他走人。
“不,不,雅芙,我剛剛喝了點兒酒,有些口渴,路過你這裏,想進來喝點水,你看……”周雲凡意識到秦雅芙的抗拒情緒,忙好言相商。
“對不住, 我也沒燒水,你還是回家去喝吧,時候不早了,你也應該早點回去休息的。”秦雅芙聽他沒有走的意思,隻好直接往外趕人。
“不是吧,雅芙,你還怕我吃了你嗎?”周雲凡沒想到秦雅芙拒絕得這麼不留餘地,不由得有些語氣不善,“你和我之間用得著這麼生分嗎?”
應該說周雲凡算是情場老手,穿梭於女人叢中多年,何曾受過這種待遇?本來在外麵敲那麼久的門已經讓他心生不耐,卻還是忍了下來,想不到她還一再地推拖。
“雅芙,我知道你心裏放不下那個人,可是你知道嗎?我上次回家時已經打聽過了,他早就去了外地,已經走了大半年的時間了,如果他還想著你,他會不來找你嗎?”
秦雅芙的身子一顫,雙手按住胸口,隻感覺那裏如同被人狠狠地擰了一把,舒展不開的疼痛讓她難以承受。
分開這一年多來,她都不曾回家去,隻因為不敢,怕聽到關於他的任何一點消息,就連袁媛生兒子,本來她和林子航早就說好的,要做辛然和袁媛孩子幹媽幹爸的,結果她卻食言了,跟袁媛通電話一口一個大外甥地叫著,恨得袁媛牙根癢癢不說,更是推說工作太忙,都沒有回去看望她們母子。
秦雅芙因為這件事被袁媛罵了好久,還有佐暗的婚禮,她也沒到場,說是近鄉情更怯,其實還不是逃避關於那個人的消息嗎?
從來,跟朋友之間的電話裏,隻要對方提及那個人,都會被她打斷,堅決不會給他們說下去的機會,包括在總部業務部工作的花冉,偶有碰麵,花冉會說某天某天參加了同學聚會,這時的秦雅芙如一隻受驚的兔子般,找個理由就逃脫,可花冉卻固執地追著她加上一句,周闖讓我代他問你好呢。
秦雅芙才會尷尬地笑笑,也沒勇氣問她跟周闖之間怎麼樣了,盡管她以前曾經好奇過這兩個人的關係,隻是,現在的她早已自顧不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