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雅芙白了他一眼，雖不高興，但能跟孩子們通個電話總是先解決下燃眉之急，忙接過電話，撥通號碼後，她特意按了免提鍵，省得他又誤會。
電話響了幾聲後，終於被接起，是霍衛霆的聲音：“雅芙？你不是今晚有事嗎？不用特意打電話給我們的。”
“沒關係，這點空閑還是有的。”秦雅芙有些不好意思，“那個，你讓孩子們接下電話好不好？”
“好，稍等。”霍衛霆不太跟她單獨說話，他的心裏有沒有什麼特別的想法隻有他自己最清楚，總之避嫌還是應該的。
“幹媽！”
“幹媽！”
兩個甜甜的童音從聽筒裏傳過來。
秦雅芙的笑意不由自主地漫延開來。
林子航知道妻子喜歡那兩個孩子，剛剛借著酒意跟她賭氣，卻在看到她的笑臉後，暗自後悔：她就這麼點喜歡的事情，何不由著她高興呢？
“穎儀、穎雪，讓我猜猜，今天是不是你們的生日？”秦雅芙開門見山地點明主題，她已經決定好了明天就送她們一份大禮。
“是啊，幹媽你真厲害，一下子就猜到了。”穎雪歡呼著，欣喜之情溢於言表。
“可是，也是媽媽的忌日，嗚嗚……”一向堅強的穎儀卻哭著兜頭澆下一桶涼水。
“什麼？這，這怎麼可能……”秦雅芙哼哧半晌，也沒能接下話去，這個消息太驚人了，都說“兒的生日，娘的苦日”，可從沒人告訴過她，兒的生日，還有可能成為娘的忌日？
這兩個孩子母親的決絕一向是令秦雅芙欽佩和羨慕的，毫無疑問，如果是她遇到那位母親的難題時，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隻是現在，她卻連這樣的選擇機會都不具備。
林子航似是從她臉上看出她千回百轉的心思，忙擁住她微微發抖的身子，對著電話說：“好孩子不哭，你們不是還有幹媽和幹爸呢嗎？”
“子航，不好意思，打擾到你們了。”霍衛霆好像也沒想到女兒會這麼直接把自家隱私抖落出來，忙解釋，“小孩子瞎說的，你們別介意，你們忙，我先掛了。”
“哎，別，別掛！”秦雅芙哀嚎一聲，她滿眼淒楚地看向林子航，卻對電話裏說道，“衛霆，讓我同她們說幾句話吧？”
林子航明白，與其說她是在請求霍衛霆給她個說話的機會，倒不如說她是在征求自己的意見，便也點了點頭。
“好，麻煩你們了。”霍衛霆很鄭重的語氣，聽得出來這個鐵骨柔情的漢子心裏很不好受。
電話裏忽然肅靜了一會兒，才傳來霍穎雪怯怯的聲音：“幹媽，爸爸不讓我說，可是，我們真的好想你來和爸爸一起為我們慶祝生日……”
很明顯，電話又被霍衛霆拿開了，因為霍穎雪的聲音越來越遠。
“衛霆，你不要這樣，讓孩子跟我說話！”秦雅芙的火氣上來了，“幹嘛不讓孩子說？我現在沒什麼大事，並不耽誤什麼，可你這麼做未免太傷孩子的心了。”
“是啊，霍大哥，讓孩子接電話吧。”林子航好心腸地幫妻子說話，他也感到這麼對孩子有些殘忍。
“沒事，真的沒事，”霍衛霆的嗓音有些暗啞，似是蒙了一層沙子的感覺，“我們，我們現在很好，不需要掛念，就，就這樣吧。”
“哢嗒”一聲，電話被掛斷。
秦雅芙看著電話來了脾氣，迅速又撥了過去。
這次電話響得時間很長，長到最後聽筒裏傳來一個機械而有禮貌的女聲：“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暫時沒人接聽……”
秦雅芙不甘心，再次撥打，林子航無奈地看著妻子，他已經猜到再沒人接聽的後果是什麼。
還好，這次打通後，電話很快就被接起：“幹媽，你來好不好？”
秦雅芙已經聽不出帶著哭音說話的是霍穎儀還是霍穎雪了，隻是不住地點頭，聲音啞得厲害：“好，好，好……”
“好孩子乖，幹爸爸和幹媽媽會一起去陪你們過生日的。”林子航接過電話替妻子把話說完。
“不要，嗚嗚……”小孩子哭得更加厲害了，“我們想爸爸和媽媽一起為我們們過生日，不要‘第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