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好,好,我這就過去。”
秦雅芙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她回過頭來,一直發紅的眼睛又是泫然欲滴的模樣了。
林子航有些心煩,妻子總這麼痛苦幹嘛?
“有個店員搬貨時扭到了腰,已經送到醫院去了。”秦雅芙匆忙解釋了一句,抓起包就走。
林子航雖不甘心,卻不得不拿了車鑰匙,跟著她下了樓。
來到醫院,店員已經被送進CT室去拍片子了,蘭海軍和兩個組長等在外麵。
大家的心情都很沉重,要說幹活遇到意外也是正常,隻是一個小姑娘家,扭了腰一點都不敢動,說起來還是挺嚇人的。
等到片子結果出來,說是傷到了軟組織,造成水腫,問題應該不大,先打消腫利水的藥,觀察一晚上看看,等明天專家再會診下,最後定一下采取哪種理療方法更合適。
這個小店員家是農村的,在這裏也沒有什麼親戚,獨自一個人同別人合租的集體宿舍,如今出了意外,她怕家裏母親擔心,死活不讓告訴家裏,這就涉及到晚上陪床的問題,那兩個組長雖想留下,卻被秦雅芙打發走了。
她說,她白天的工作量不大,她留下就好,蘭海軍一個大男人自然也不幫不上什麼忙,隻得點頭同意。
林子航一直默默跟著妻子,沒有發表任何言論,這種事,誰也不希望發生,可是發生了,他隻能選擇支持她。
“你回去吧,這裏也用不到你。”秦雅芙不想拖累他。
“那怎麼行?”林子航直搖頭,“我知道你嫌我不方便,那我就在外麵等著,你有需要就叫我。”
他說著,就坐在了走廊的椅子上。
秦雅芙又勸了幾句,也了解他那個人執拗慣了,肯定不放心自己在這裏,隻得由他去,自己進病房陪著店員說了會兒話,直到她睡了,才又出來,挨著林子航,把頭靠在他的肩上:“我也累了,歇會兒吧。”
“好。”林子航也算有心,多給她拿了件厚外套,便給她蓋到了身上。
迷糊了一陣子,秦雅芙不放心病房裏的小店員,便得進去看看,果然那孩子疼得夠嗆,左右輾轉,睡得不踏實,她又幫忙揉了一陣子,盡量幫忙緩解一下痛苦。
這一夜熬得很辛苦,度時如年的堅持到了第二天早上醫生們都上班的時間。
林子航去買來早飯,三個人簡單的吃了點,蘭海軍也過來了,按照醫生的建議,送小店員去理療室做理療。
原來是針灸、拔罐那一套,不過,做完出來的時候,小店員的氣色竟緩和了些,也敢走幾步路了。
這個驚喜大大出乎人們的意料之外。
醫生笑著說:“別不相信國粹,針灸是很神奇的,針對腰腿的毛病見效特別快。”
大家都放下點心來,剩下的事情就是臥床休息了。
秦雅芙往店裏打電話,安排店員過來陪床,照醫生的說法,兩天後,小店員應該就不需要人照顧了,隻是她必須得安心休養一段時間才行。
秦雅芙明白,這孩子暫時是不能上班了,店裏還得張羅招聘工作。
林子航送蘭海軍和秦雅芙回了單位,他卻沒什麼心情做事,決定再在家裏呆一天,等秦雅芙店裏的事安定下來,他就可以放心的回省城了,他下了決心把那裏的工作室處理掉,還是回家來吧,且不說那三條短信的真偽,他們總這麼兩地分居的確很容易讓人鑽空子。
秦雅芙還有件更鬧心的事需要處理,當她和蘭海軍回到辦公室,急忙問蘭海軍什麼時候能走。
蘭海軍說跟朋友訂好了上午十點。
“你,還是沒跟林子航說?”蘭海軍憋了半天,終於問了出來,早上看兩個人的表情都太過平靜了,以林子航的個性,隻怕很難忍住不發脾氣。
“不用,”秦雅芙微微垂下頭,輕聲說,“那是我和我姐的房子,跟他沒關係的。”
蘭海軍張了張嘴,想要勸一句,卻又感覺自己沒有權利幹涉人家夫妻的相處模式,遂住了口。
想起昨天發生的事,蘭海軍輕輕歎了口氣。
前天他們去看過傷者,也依著他們的要求賠了錢,原以為算是圓滿解決了問題,誰知道晚上十點鍾的時候,傷者家屬給他打來電話。
當初傷者要秦雅芙的聯係方式,蘭海軍考慮到她一個女人家電話被他們知道怕有麻煩,特意留了他的號碼,想不到真就有了意外。
這家人哭哭啼啼地說了半天,中心思想就是嫌錢要得少了,想要再追加五萬塊的誤工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