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懊惱地四處尋找充電器,充上電後,等了一會兒,終於能夠開機了,可剛剛編輯的短信內容卻已經不知去向。
她恨恨地敲著頭,準備再重新編輯。
剛編了幾個字,就來了電話,卻是小舅媽王梅梅。
秦雅芙現在最恨的人就是她,可是卻不能不接她的電話,因為她做不到那麼絕情。
“小舅媽,有什麼事嗎?”秦雅芙的態度清冷、淡漠,下午為了給小舅舅籌錢,她曾經打過王梅梅的電話,那個敗家女人,一分錢都沒有,除了語氣可憐,好話說盡之外,卻是半分力氣都沒有出。
“雅,雅芙,你,你過來一趟行吧?”王梅梅懇求道,“那個,那個田野又來了,他還堅持要他的封口費。”
“封口費?”秦雅芙恨得要死,“讓他去死吧,死了才最封得住口,告訴他,他的身後事我一定辦得風風光光的,那就是給他最好的封口費!”
秦雅芙從沒有過這麼惡毒的想法,更不用說訴諸於口了,她感覺自己簡直是瘋了,被王梅梅逼瘋了!
“啊,啊?”王梅梅其實要想要秦雅芙給她拿個主意的,也想一了百了了此事,卻沒料到被她搶白,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雅芙,你得管我啊,你得管你小舅舅啊,你要再不管,孩子可怎麼辦呢?孩子還不到三周歲呢,你不能眼看著我們母子活不下去吧?”
“你會活不下去嗎?”秦雅芙冷笑,“你隻需要找個男人陪你上床,你就有吃有喝了,你還怕活不下去?至於孩子,你要是早考慮孩子的感受,我小舅舅會走到今天嗎?都是你,是你作出來的!”
秦雅芙恨恨地罵著,心頭壓抑了半天的東西忽然釋放出來,可是,沒有解脫,隻有恐懼,她還在想正在開車的林子航,越想越害怕。
她怕林子航會因為跟自己賭氣也出車禍。
她跌跌撞撞地倒退到沙發上,掩住了雙眼,太可怕了,難道自己也會成禍害丈夫的凶手嗎?
並沒有掛斷的電話裏傳來王梅梅的嘶叫聲音:“求求你了,我什麼都給了你,你也享受過了,現在我家裏出了事,你總得給我們個活路吧?你要是去告,我們固然是做不了人了,林市長是受到牽連了,可是你又能得到什麼……”
是啊,他又能得到什麼?這樣的小人居然還這麼猖狂?
秦雅芙忽地站了起來,抓起紙巾擦了把眼淚,背上包重新出門,這件事,她要去擺平。
當秦雅芙打車來到許浩然家門口時,大門虛掩,從屋子裏傳來低低的啜泣聲。
她關好大門,悠然的走了進去。
看到那個叫田野的男人大刺刺地坐在屋裏唯一的一張餐桌前,而王梅梅則小心的站在不遠處,半垂著頭說著好話,秦雅芙的心裏一陣惡寒。
“你就是田野?”秦雅芙幾乎不怎麼去市委,她平時又用不到車,再加上林子航還自己買了車,所以她並不認識車隊的司機,隻是出於自尊地昂著頭盯住這個人,冰冷的眼神似乎可以穿透人的心靈。
“哦,對!”田野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看向女人的眼神裏帶著不正經的味道,隻是,他應該也是忌憚秦雅芙的身份,雖然細細打量著她,卻還是有些不太敢明目張膽的樣子。
“怎麼?金主兒來了?”他故做鎮靜的向外麵張望了下。
“不用看,我老公安排人在外麵等著呢,他隻是不屑看到他曾經叫了幾年的田哥,做出這麼齷齪的事情來,而且還有臉跑來勒索?”秦雅芙沒有依仗,隻得用盡嘲諷的語氣,從氣勢上壓住對方。
“嘿嘿!”田野撓了撓頭,說起來,他隻知道這件事發展到這一步, 已經難以回頭了,他最擔心的就是辛苦幹了幾年的工作會保不住,所以,所謂的敲詐隻不過是他要借機會要挾許浩然這邊別把自己供出去,保住他不被開除而已。
他心知肚明自己沒抓到多大的把柄。
秦雅芙敢來,也是因為想透了這中間的關鍵罷了,至於王梅梅會嚇成那樣,無外乎是因為她做賊心虛,腦子不夠清醒,卻敢肆意妄為,自討的苦吃,秦雅芙就是心裏再明白,表麵上卻還是要讓她長個大教訓的。
秦雅芙抱臂站在門口,連屋子都不肯進,隻是漠然地望著田野。
“今天的事,你不來,我們還要找你呢,既然你都不怕,我們就更無所謂了,本來,我小舅舅隻說他是清晨開車,頭腦有些迷糊,疲勞駕駛造成的事故,現在又是主動去投案自首,法律上該怎麼處罰我們認下,但是,其他的事,我們也想要個說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