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浩然拿話筒的手哆嗦起來,像是抓著個燙手的山芋般,慌忙扔下了電話。
電話亭裏的大爺忙探出頭來瞪著他:“接通了就收費,你可別想跑啊!”
“哦,我,我不跑。”許浩然胡亂地應著,從兜裏掏出一塊錢就扔了進去。
“哎,你別扔啊,找錢呢!”
後麵傳來電話亭大爺好心的呼喝聲,許浩然卻早已逃遠,似乎他逃離了那個地方,那個電話就不存在一樣,他靠在一根路燈杆上搓了把臉,心裏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田野和王梅梅?
許浩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甚至懷疑剛剛的那個電話是個夢,他用力擰了自己的胳膊一把,鑽心的疼痛使他清醒過來。
是的,他必須麵對的現實就是:他的妻子出.軌了,對象是跟他一直稱兄道弟的車隊隊長田野。
田野年紀比他小幾歲,勝在為人圓滑,嘴巴甜,會做事,人長得帥氣上,更主要的是他在一年前離了婚,被大家戲稱為“黃金單身漢”,要說黃金他是沒有,但這個單身漢卻因為長得帥氣,格外的行情高。
而王梅梅一向虛榮,她曾公開說過她最喜歡“小白臉”。
按說許浩然長得不算難看,但在男人當中,隻能算是中等偏上之姿,可田野卻長了張明星臉,不是一般的帥氣逼人,別看也已經快三十歲了,但卻更增加了成熟男人的韻味,平時就很得單位那些臨時工小姑娘們的歡心,想不到最後竟勾搭到自家老婆身上了。
當時,許浩然被氣得不輕,用手錘了半天路燈杆子,卻也慢慢冷靜下來,想想畢竟沒有證據,如果他就這麼空口白牙的去對質,估計不僅什麼都問不出來,還會打草驚蛇。
於是他想起那條短信:“三天後,等我。”
他暗自慶幸自己的機敏,因為他刪除了那條短信,妻子就不會知道他已經看到了短信內容,而他們既然有什麼不可告人的想法,自然還得聯絡,問起短信的事,最多隻會認為是網絡不流暢,丟失一、兩條短信息的事時有發生,這樣就不會被他們發覺他已經知道了一切。
三天後,也就是周一。
周一早上,許浩然剛上班,就被田野安排跟著一位領導去外市開會,會議要開三天,這個時間倒是很適合讓王梅梅等田野的。
許浩然冷笑。
到了那個城市,領導白天開會,晚上自然還有飯局,許浩然隻得耐心等待。
直到晚上十一點多的時候,許浩然才把喝得醉醺醺的領導送回賓館,接著領導又鬧了肚子,他去外麵買回了藥,又陪著他折騰到後半夜一點多鍾才算消停下來。
所幸他沒有跟領導住一個房間,這樣,他出來也自如些。
當許浩然打開車門的時候,用力咬了咬牙,生平第一次決定占回公家便宜,開車回家去。
他在晚上九點多的時候故意給王梅梅打了個電話,還特意柔情蜜意了幾句,可惜,王梅梅一副困得要死的態度很快就掛斷了電話。
許浩然的心裏愈加難受,想到自己的老婆不一定是獨自一人守著空房,氣就不打一處來。
他開著車馳電掣的趕回了家。
快到家門口時,他把車停在離家稍遠的地方,防止妻子聽到車聲會有所察覺。
許浩然也不開大門,直接翻牆進入院裏,輕手輕腳的走到房門口。
他家本是平房,一般人家的門都是從裏麵有個門栓的,偏偏王梅梅矯情,非逼著許浩然換成了跟樓房一樣的防盜門,這樣一來,隻要有鑰匙,從裏麵、外麵都能夠打得開,這也成全了許浩然的突然襲擊。
他盡量小心地開了鎖,大概也是因為後半夜正是人們睡得香甜的時候吧,裏麵熟睡的人根本就沒聽到外麵的動靜。
當明亮的日光燈被許浩然打開時,光著身子、相擁而眠的兩個人被忽然的亮光驚醒,卻在還沒徹底清醒之前就被許浩然每人賞了個嘴巴,他是真不願意相信自己的老婆會這麼狠心背叛他呀!
打完人,許浩然就蹲在地上嗚嗚哭了起來。
田野很是不安,慌忙抓起衣服胡亂地套在身上,想要趁他傷心的時候逃離,卻被王梅梅一把攔住。
“走什麼走?既然今天被他看見了,咱們不如就敞開天窗說亮話,你許浩然要錢沒有,要人也不行,我就是看上田野了,怎麼著吧?你最好痛快答應跟我離婚,孩子我也不要,你付我五萬塊青春損失費,我馬上跟田野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