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雅芙狠狠的將了她一軍。
三姨沒想到一段時間不見,這丫頭的嘴皮子變得這麼利落,忍不住冷笑:“你也不用說這個,學曆不重要,為什麼那麼多的人往高考的獨木橋上擠?當然,現在跟你討論這個也沒有意義,因為你也沒有機會了。”
三姨奚落著秦雅芙,心裏還是不舒服,遂起了挑撥之心,忽然壓低了聲音,一副怕人聽見,好心提醒她的態度。
“我家晶晶從小就粘小航,現在終於如願以償,可以跟他在一個學校讀書了。哈哈!要是算起來,她每天跟小航在一起的時間應該都能超過你了吧?哈哈!你是不知道小航這孩子有多疼晶晶,他念親情念得厲害,所以,他們兩個在一起,我可是放心多了。”
看著三姨掩唇輕笑的樣子,秦雅芙心裏一陣惡寒,她真是想不明白,自己怎麼就得罪了這個長輩,讓她從頭到腳的看自己不順眼。
“其實三姨就是太操心,子航當然是個懂親情的人,否則我還不會嫁他呢。晶晶是妹妹,哥哥心疼妹妹是應該的,但也不能沒有原則的放縱嬌慣,這一點您不說,我也會告訴子航的,我會讓子航適當注意跟妹妹保持距離的。”
秦雅芙索性拋開臉麵直言她的憤怒,這世上有種人,明知道自己做的不對,卻還要拿出來炫耀,說白了就是欺負老實人不敢反抗罷了,事實上誰又怕了誰?
三姨冷笑:“你敢這麼說?當嫂子的這麼挑唆哥哥討厭妹妹嗎?”
“嫂子?她當我是她嫂子了嗎?您有當我是子航的妻子了嗎?三姨說別人之前先想想自己,如果自己沒做到怎麼去說別人?”
秦雅芙也惱了,她原打算把在這母女身上受的氣,當做一堂免費的教育課,至少也教會了自己怎麼識別人心,保護自己,可是,想不到喝多了的三姨卻非要撕破臉皮的跟她爭執。
“哈!時間是戰勝一切的法寶,我們晶晶跟小航二十年的感情,你一個外人憑什麼去挑唆?”
三姨已經徹底惱羞成怒。
“二十年跟一年,看起來是有點懸殊,可是事實上也證明親情和愛情原本就不是一回事,那孩子小,想問題有些偏執,可以理解,而您做為長輩,經曆的事情,看過的問題比我們多了不知多少倍,您怎麼還繼續帶著她走偏鋒呢?”
這些話一直憋在秦雅芙的心裏,今天能夠說出來,她似乎應該感謝三姨的挑釁了。
“哼,”三姨的臉部肌肉抽搐,眼神陰冷:“你不用在我麵前講大道理,你是個什麼貨色自己心裏清楚,有個在逃殺人犯的姑姑不說,還有個坐監獄的人販子表哥,哈哈,難怪你的手段那麼多,原來是有這樣的人物在背後幫襯呢!”
秦雅芙原打算不再理睬神智不清的三姨走出去了,卻在剛邁出一步,就停了下來,她沒想到自己去看蘇寧的事情三姨也會知曉。
要知道,秦雅芙是在“寂寞佐暗”跟白酆聊天時無意中聽他說起,他的一個同學高中畢業後,通過關係進到監獄去做獄警的。
秦雅芙自從上次聽蘇晴講起蘇寧跟楊姨的關係後,一直就有個想去探望他的心願。
因為她後來在電話裏也跟姐姐商量過,她們都想把房子還給蘇寧,也算是替楊姨補償一點對兒子的缺憾吧。
可是,她並不懂得如何去探監,那次正好聽白酆說起,就托他幫忙問問,隻說是自己的表哥。
白酆是個急性子人,他當時就打電話把同學約到佐暗來,幾個人聊了聊,白酆的同學很快就幫忙查了個最近的探監日子,並陪同秦雅芙見到了蘇寧。
再次見到蘇寧,秦雅芙依然感歎於這個人的儒雅氣質,盡管同樣是剃著光頭,穿著寬大的囚衣,他依然是卓爾不群的一個人。
麵對麵坐下後,蘇寧對秦雅芙的探視,很驚訝,但是又不以為然,一副不屑的模樣。
“你居然敢來看我?勇氣倒是不小嘛!”蘇寧挑了挑眉毛。
“你又不是洪水猛獸,我為什麼要怕你?”秦雅芙不卑不亢。
“是來替那個女人做說客的?”今天的蘇寧有些沉不住氣,說不清是不是因為被關在這裏過久了,讓他有了跟外麵人講話的衝動。
“不,你們之間的事,我沒有資格參與,”秦雅芙平靜的說,她跟姐姐討論過這個問題,最終決定還是不在電話裏告訴楊姨蘇寧的事,如果將來有機會見了麵,最好也是相機而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