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雅芙躺下後,朝他笑笑:“你不要這麼緊張,我從來沒有過這種一大家子二三十人一起過春節的經曆,就是有些不適應,想要歇會兒。”
“嗯,那你應該早些跟我說的。”林子航放下心來。
他也知道讓一向性格恬淡的秦雅芙一下子麵對這麼多人聚到一起,個個興致勃勃,談話內容十句當中得有八句離不開她肚子裏的孩子問題,肯定夠難為她的了。
雖然都是祝福、鼓勵、誇讚之聲,但也夠吵的了,她現在的情緒又不穩定,當然得格外小心些。
所以,一下午,林子航都沒有再讓秦雅芙下樓,直到晚飯後,男人們都去了書房跟林父談心,女人們坐到客廳看春晚,幾個年輕人神神秘秘地湊到一起用塔羅牌算新一年的運氣去了。
林子航才擁著秦雅芙站在一樓的落地陽台,欣賞了會兒外麵漆黑的夜空裏,零星閃過的煙花,沒有再遠離他們,這也是秦雅芙的意思,總不能一直不合群下去。
本來,大家也都了解秦雅芙怕鬧的情況,所以,兩個人鬧中取靜,暫時沒人有打擾地享受著片刻的溫馨浪漫。
這時,林子航二叔家的弟弟林子南喊他算下事業運,林子航本不信那個,隻是他們兄弟感情一向交好,就算是陪他們玩兒個樂嗬,也得過去看看。
他低頭跟秦雅芙商量一起去,秦雅芙也不反對,隻是想去下衛生間,就讓他先走,答應自己馬上就到。
當秦雅芙從衛生間裏出來時,正好遇上薛晶晶急匆匆地走進來。
秦雅芙好像聞到股孩子吐奶的酸氣,估計是她在逗孩子的過程中,被小家夥吐到了身上。
秦雅芙往旁邊讓了讓,準備等她進了門,自己就往外走,不想跟她有交集。
自從上次佐暗那裏相遇後,秦雅芙就沒再見過她,今天看到她,感覺臉色比平時要蒼白些,精氣神兒也不是很足,完全沒有以前乖張、淩厲的氣勢。
這讓大家都有些好奇,甚至在閑聊中,秦雅芙都聽到過有長輩評論薛晶晶,說她改變了不少,過個年,長一歲,更加出息起來。
秦雅芙對她的變化不感興趣,也不想追究之前她在酒吧對自己說的話,什麼配不配得上的問題,由不得她來指手畫腳。
隻是,薛晶晶卻像是故意不想讓她離開的樣子,把住門口,眨著看似無辜的大眼睛朝秦雅芙笑笑:“咦?雅芙姐,你怎麼沒戴上次那個漂亮的胸針啊?”
“嗯,我都忘了,最近不想戴飾品。”秦雅芙隨意應付了一句。
薛晶晶驕傲地挺了挺胸,炫耀似的在秦雅芙麵前晃了晃:“我聽航哥哥說過,他隻買了我戴的這一枚胸針,你的那個應該不是航哥哥送的吧?”
秦雅芙沒想到這件事都能被她識破。
秦雅芙為蘭海軍給自己買的那枚胸針,稍稍心虛了下,不過,轉念一想,絕對不能讓她看出自己的問題,否則,她會更加張狂。
所以,秦雅芙淡淡地一笑:“晶晶就是個沒長大的孩子,怎麼總在小小的胸針上琢磨來琢磨去的呢?”
薛晶晶最恨別人說她小,小到不能跟她親愛的航哥哥並肩而行,更何況還被秦雅芙含沙射影地笑話了小氣呢。
她的眼神陰冷起來,雖然難掩疲累之色,但依然得意地笑笑:“雅芙姐,你不知道蝴蝶在昆蟲界是戀人之間忠貞的代表嗎?航哥哥送我這個就是告訴我,他一直對我不念念不忘。”
秦雅芙皺起了眉頭,這小丫頭平時再怎麼喜歡林子航,在言語上卻不肯直說出來,為什麼今天她會這麼沉不住氣呢?
秦雅芙漸漸不高興起來,既然她這麼直白的宣戰,自己沒必要再裝作不知道了。
秦雅芙決定給她澆點冷水:“晶晶,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隻是,我希望你能夠看明白一件事:一個人,你守在身邊十幾年了,如果他屬於你,任誰也奪不走;如果他不屬於你,估計就算你再怎麼努力,也不可能得到了。”
看著薛晶晶蒼白得近乎透明的臉,秦雅芙眯了眯眼睛,往前跨了一步,壓低了聲音:“以前的事情,我和子航看在三姨和三姨夫的麵子上,沒有追究,但是,不等於以後永遠都忍耐下去。
你好好想想,為了你這些奇怪的想法,你已經失去了什麼?你還想要繼續失去嗎?”
薛晶晶徹底被激怒了,她猛地伸手推向秦雅芙,惡狠狠地說:“你不就仗著肚子裏的孩子嗎?誰沒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