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雅芙一直覺得自己是個最平凡不過的女子,可是卻接二連三地遭遇到各種奇怪的事情,就連這種黑社會的火拚,居然都能被自己碰到,她越想,心裏越不是滋味。
她又開始厭棄自己:不夠勇敢,不夠堅強,卻又是非不斷,明明隻想過平平安安的日子,可總有亂七八糟的事情糾纏不休,就連一直對她好的林子航都會棄她不顧,跑去追薛晶晶,這算是怎麼回事啊?
她看看身邊空出來的位置,聽著廚房裏發出輕微的響聲,想起昨天薛晶晶說的自己憑什麼和她搶,是啊,自己哪點配得上他啊?
不說自己性格上沒有佐暗的灑脫,袁媛的豁達,就是麵對工作上的問題,她分明越來越反感,卻沒有放棄的勇氣,不是這份工作有多糟糕,隻是她心底不安分的因子一直都在嘲笑她,嘲笑她隻會混吃等死般的把自己囚禁在這潭死水裏麵。
她分明很渴望去做點自己喜歡的事情,可是又怕失去她一直自以為是的尊嚴,說白了,她覺得現在的工作是依靠自己的努力獲得的,這至少可以讓她感覺自己與林子航的身份是平等的。
她秦雅芙沒有因為家境平常,過不下去,而有求於林家,那麼這份自尊、自重就足以讓她活得坦然、踏實了。
可是,這份工作委實又不是她所喜歡的。
秦雅芙越想越煩,仿佛跳進了一個往複不休的怪圈子裏,不管怎麼努力,總是繞不出來。
她的胃裏又翻騰起來,越來越難受,終於忍受到了極限,她迅速跳下床,連鞋都來不及穿,就跑到衛生間裏去大吐特吐起來。
林子航在廚房裏聽見聲音,忙追過來照顧她。
秦雅芙的胃裏什麼都沒有,隻剩下苦苦的膽汁順著嘴和鼻子往外噴,那個難受勁兒,再加上之前的心事,終使她忍不住哭了出來。
林子航像哄孩子一樣,將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秦雅芙抱到沙發上,取來用溫水浸過的毛巾,輕輕擦幹淨她的臉。
他借機詢問她臉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秦雅芙也不再隱瞞,就把在寂寞佐暗發生的事情從頭說起,全部坦白出來。
林子航隱隱感覺出她內心的煩燥,沒敢訓斥她去酒吧的錯誤,隻是商量著讓她答應自己,以後再去這樣的地方,記得帶上自己。
秦雅芙看他連句責怪的重話都沒說,反而愈加難過,認為是自己的一無是處,讓他甚至都不願意對自己大聲嗬斥。
她滿眼幽怨,滿心委曲,一心認定他是在遷就自己,更加不開心,嘟著嘴巴,不肯再搭理他。
林子航曾聽姐姐說過,孕期的女人很容易鬧情緒,她們會因為一丁點兒小事就翻臉,如果控製不好,就會給她們的心裏造成很嚴重的傷害。
所以,他小心翼翼地勸慰道:“雅芙,我隻是不希望你單獨去那些太鬧的場所,但是,你能夠認識那麼厲害的朋友,還真是了不起,不如等哪天有空了,你約他們出來讓我也見見麵好不好?”
秦雅芙其實一直心虛自己去酒吧會被罵,剛剛看林子航不說重話,更加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直到聽他這麼說了,才放下心來,帶著抽氣聲答應著會聯係他們。
她又想起了昨晚的事情,歪著頭盯著他:“那昨晚你去酒吧幹嘛了?”
林子航本就不想說出薛晶晶的事情,現在看她如此敏感,更不想告訴她真相了,他擔心她聽完後,又會胡思亂想出其他的事情來。
他隻好搪塞說,是因為薛晶晶跟同學之間鬧別扭了,跑去酒吧喝醉了酒不肯回家,她的同學給他打電話,讓他去接她。
他因為考慮到酒吧環境比較混亂,擔心帶著秦雅芙會不方便,所以就說有事,打算晚些再跟她解釋的。
秦雅芙聽完,也挑不出什麼毛病,就不再追問了。
這件事暫時就這麼過去了,兩個人高高興興地來到餐桌上吃飯。
林子航自己吃了昨晚半夜熬的粥,重新熬了點桂圓蓮子粥盛給她。
結果,她一聞到粥的味道就惡心起來,她抬頭看看正一臉期待望著自己的林子航,感念他的一番良苦用心,隻得勉強喝了幾口,胃裏再次翻騰起來,她又跑到衛生間裏吐了起來。
這下嚇毛了林子航,他擔心她的身體出現了問題,非要帶她去醫院檢查。
秦雅芙不肯,眼淚又落了下來,開始懷疑自己得了不治之症。
林子航無奈往家裏打電話詢問姐姐,正好林母也在,就讓他們先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