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航想到平時那麼羞澀的秦雅芙,會對著蘭海軍如此的笑靨如花,心裏終究還是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鹹的混合滋味,攪得他心裏煩燥的厲害,眼神也明顯不友善起來。
氣氛在秦雅芙還沒太弄清楚狀況的時候,就變得尷尬起來。
這兩個人言不由衷地握手說了兩句話,蘭海軍就借口單位有事,匆匆忙忙離開了。
林子航望著他的背影有些心不在焉,可是回頭看看妻子懵懂卻坦然的神情,難免感覺還是自己小心眼兒了。
畢竟秦雅芙是個很惹人喜歡的女孩子,有人關注她,才證明她的人格魅力嘛,自己一個大男人還會怕一個跟她認識了十幾年,卻沒能把她娶到手的男人嗎?
這樣想著,他的自信心又膨脹起來,他不顧身邊穿梭來往的人流,毫無征兆地攬過她的頭,覆上她的唇,深深印上一吻,既緩解了這麼久沒見到她的心情,又張揚地宣示出了他對她的所有權。
秦雅芙先是嚇了一跳,等到反應過來,眼睛角餘光瞥見四周各種鄙視、嘲笑,也有欣賞、豔羨的眼神,羞得她恨不得掐死他,雙手從他的腰部兩側又掐又擰了半天,才被他放開。
周圍傳來起哄的聲音,甚至有人不要命的喊著:“再來一個!”
秦雅芙窘得把頭埋進林子航的胸前,死活不敢再露出來。
林子航得意的朝眾人做了個鬼臉,摟著身前嬌羞的妻子,幸福地離開。
他沒有忘記看了一眼那個剛走到另一個出口,正好被人們起哄聲音吸引,駐足回望的人。
那個人眼裏的羨慕嫉妒似乎清晰可見,林子航的嘴角抿了抿:他的小妻子可容不得別人來惦念。
兩個人出了候車廳,打了輛出租車,回林子航在這裏的家。
林子航剛來這裏上學的時候,因為不喜歡受學校的束縛,再加上他自己要開工作室,來回跑太不方便,所以,就租了朋友家在附近的小兩室房子住。
偏巧今年春天的時候,這個朋友家裏急等錢用,就便宜賣給了林子航,要是按照林子航原來的想法,如果將來畢了業想留在省城的話,肯定要買個大點的房子的。
隻是,一來這裏的房價太高,他的經濟基礎還很薄弱,距離那個理想有些遙遠;二來也是義氣使然,看到朋友當時急得不行,當時,他手頭剛收到一個大文案的酬勞,再加上之前的全部積蓄,他就都奉獻給了這個朋友。
這個朋友也很講究,當時就跟他辦了更名手續,徹底把房子的產權轉讓給他了。
對於這個做法,有點“親兄弟明算帳”的意味,但其實也是做人的一個最基本的原則,否則,不管多好的朋友,如果有一天因為錢財問題而對簿公堂的話,那都是挺傷感情的事情。
所以,林子航也算是有一處房產的人了,他當然要先把老婆帶到他們的“小家”裏先過過目了。
坐在車上,林子航的心情很激動,本來,這次把秦雅芙哄到這裏來,說是來玩兒,其實還是為了那件他們結婚這麼久一直都沒來得及履行的“人生大事”而來,那丫頭就算再糊塗,對於這一點,她雖沒說,但也算是心照不宣的了。
他原本就在今天晚上,訂了一家五星級酒店的包房,準備出去狂歡後,直接帶她去那裏。
經曆了那麼多的事情,他反而越來越想把他們的第一次弄得浪漫、完唯美些了,也想借此機會徹底讓秦雅芙放下心理負擔。
不過,計劃沒有變化快,他剛剛輕易地受到蘭海軍的刺激,忽然感覺一刻也不想錯過了,他隻想著讓她馬上成為自己的女人,也許,隻有這樣,他的心裏才會踏實下來。
他情不自禁的抱緊了懷中的秦雅芙。
憑心而論,在車裏狹小的空間裏,觸手她柔軟的身體,鼻子裏嗅著清新的體香味道,他的心情越發難耐。
可是,他還不至於像現在有些青年男女那樣,過於的無視旁人的感受,當著司機的麵做出什麼不堪的舉動來,他一直小心的克製著自己的呼吸,忍住不說話,以免暴露了內心深處的想法。
從車站到家的路途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也就大約過了十多分鍾吧,刹車聲音響起,林子航輕輕推了下秦雅芙,準備下車。
卻發現她沒什麼反應,他慢慢抬起她的臉——
結果讓他哭笑不得:秦雅芙已經酣然入睡了。
沒辦法,林子航付了車錢,隻好先把她抱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