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離開了,烏珊珊一直幹澀的眼睛裏終於湧現了一點淚意,也不知道是不是早就哭幹了水分,就隻是帶著潮濕的感傷,滿眼不舍的盯著秦雅芙不願挪開目光。
秦雅芙的心裏也是酸酸的,這次分開真的有可能天人永隔了,說起來,她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麼明知道不會再見麵的離別呢。
她囁嚅著,想不出什麼安慰的話說,但也不敢說再見兩個字。
看到兩個人這麼悲悲切切的神情,常秘書心中不安,他擔心烏珊珊受到刺激,她最好就是不要有任何的喜怒哀樂,也好堅持陪著自己往前走啊!盡管他也知道自己這樣的想法很自私。
常秘書特意咳嗽了一聲:“雅芙,咱們走吧!”
“對了,”烏珊珊忽又叫住剛要動身的秦雅芙,“你把電話留一下吧,常遠,把咱們的也給她。雅芙報案後,如果公安局需要取證什麼的,哦,反正我也不太了解,你就留個聯絡方式吧,也好遇到事情有個照應。”
烏珊珊一直是個細致的人,都病到了這種程度,還想著秦雅芙的事,也算是她的一片心意了,秦雅芙忙跟常秘書交換了電話號碼,才算揮手離開。
秦雅芙咬著牙,不再回頭看烏珊珊,匆匆跟在常秘書的身後,一口氣走到村口,她累得有些喘不過氣來了,隻好揮著手,彎下腰,招呼前麵的常秘書:“常哥,常哥,歇會兒,歇會兒……”
常秘書站住後,回過頭來,看著氣喘籲籲的秦雅芙才想起來是自己過於激動了,一心隻想著再跟烏珊珊磨嘰下去,怕會影響到烏珊珊的病情,所以,才會不管不顧的隻想著帶她離得遠遠的。
現在,看到秦雅芙的可憐樣兒,他心裏也有些過意不去,往回走了幾步,離她近了些,歉意的解釋道:“雅芙,真是不好意思,我剛剛情緒有些失控了,希望......希望你能夠理解!”
秦雅芙緩過口氣來,眼睛紅紅的問:“烏姐......她......她到底得的是什麼病?”
“乳腺癌!”常秘書神情淒楚的吐出三個字。
秦雅芙聽得懵懵的,這個病在她的理解範疇裏,還隻是結婚後,年齡偏大的人才會得的,怎麼烏姐……
她眨巴著眼睛,一臉的不理解。
常秘書苦笑:“說起來,我也不相信。可是聽了醫生的解釋,才明白過來。
你也知道,她一直是個要強的人,要說經曆的東西的確不在你的想象之內,今天時間緊張,我不放心她一個人呆在家裏,所以就長話短說,以後有機會再慢慢告訴你具體情況。”
秦雅芙點頭。
他想了想,四下張望了一下:“雅芙,咱們放慢點速度往前走著,你看行嗎?”
秦雅芙知道他是希望盡快把自己送到地方,隻好再次點頭。
兩個人邊走邊說。
原來,烏珊珊最後一天在單位下班後,溜達著往自己的家裏走去,因為不算遠,她也不騎車子,每天都是步行。
可是,那天,她走得格外辛苦,隻有自己明白,她這幾天就不舒服,不過因為堅強慣了,從來也沒個人照顧,她就硬撐著,可還是在要過馬路的時候暈眩起來。
她蹲在路邊,不敢動彈。
其實,這也得感謝常秘書這幾天就看見她臉色不對勁,好心問過她,卻被她噎回去兩次,隻好閉嘴,可也沒事兒就對她留著心呢。
這天,烏珊珊出來後,常秘書習慣性地偷偷跟著她,目送她回到家裏,才會放心離開。
結果,正好看見她忽然蹲在地上不走了,心知蹊蹺,忙來到近前詢問,這時的烏姍珊連抬頭都困難了。
他忙背起她打車去了醫院。
由於是晚上,有些詳細檢查需要等到第二天再做,不過,正好那天值班的是個老醫生,他悄悄叫出常秘書,一臉凝重的告訴他,他的診斷結果就是乳腺癌。
當時,常秘書也傻了,也覺得她那麼年輕,連婚都沒有結過,是不可能得這個病的。
那個醫生告訴他,形成這個病的原因有好多種,病人長期處於憂傷、鬱悶的情緒當中,精神壓力過大,個人先天體質差等等,再就是遺傳因素。
想不到,後來問了烏珊珊才知道,果然是遺傳。
常秘書不甘心,第二天做完檢查,即使醫生確診了,他還是堅持帶烏珊珊去了北京,再次確診後,他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