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與虎謀皮,會有好下場嗎?秦雅芙再糊塗,卻也想得明白這個道理。
所以,她轉過身,頭抬得高高的,瞥了施主任一眼,微微一笑:“施主任,每個人的想法兒不同,您的理論,我不認同,您也就不用再往下說了。另外,謝謝您對我的關心。”說完,她坦然的走了出去。
想到曾經狼狽為奸的兩個人,現在卻互生嫌隙,秦雅芙不禁感歎:色字頭上一把刀,利字旁邊也是一把刀。
這人啊,一旦沾染上這兩個字,就會變得瘋狂而混帳了。什麼清白名譽,什麼倫理道德,統統得給個人的貪欲讓路,多麼可悲的現實啊!
說起來,蘇晴費盡心機的做了這麼多事,自然也應該不會怕誰報複她吧?她是有著些把握的吧,隻是不知道這樣的把握是否會一直伴她走下去呢?
上班時間到了,看到桑主任進了辦公室,秦雅芙跟了進去。
按照烏珊珊的囑托,隻說她是闌尾炎手術住院呢,得請幾天假。
桑主任眼睛裏閃過超乎尋常的擔心,秦雅芙不敢多想,這裏的水太深,每個人都不簡單,她不打算去探試。
好在桑主任很快就恢複了平靜,他隻是程序化的詢問烏珊珊所住的醫院,及病房。
秦雅芙傻了眼,醫院倒沒什麼,但病房——那可是婦產科啊!想不透做事嚴謹的烏珊珊真是病糊塗了,還是其他原因,這對於沒有生活經驗的秦雅芙來說,確是不好回答。
她吭哧了半天,臉憋得通紅,咬了咬牙,還是實話實說出了婦產科的房號,之後,就低著頭,眼睛死死的盯著桌麵,一聲不吭起來。
桑主任聽了,愣了一會兒,意識到烏珊珊的病情遠不是秦雅芙說的那麼簡單。
他把身子往前探了探,胳膊放到桌子上,眼睛緊緊的盯住她問:“這是你烏姐的意思嗎?”
秦雅芙咬起嘴唇,對上他的視線,終是無奈的點了點頭,又怕他問出到底是什麼病來,遂緊張的看著他的臉。
桑主任好像感受到了什麼,臉上的肌肉竟然跳了兩下,他努力的擺出事不關己的樣子,一揮手:“既然是她的意思,有人問起,你就那麼說吧。至於病房,你就說也不清楚吧。”
秦雅芙的心突突的跳得厲害,已經想到了什麼,隻是,跟自己沒有關係的事,不該想的還是不要去想了。
她點著頭走了出來,順手關上了門。
門內的人心急如焚,門外的人憂慮重重。
有些走神的秦雅芙差點撞上迎麵而來的常秘書。
“秦雅芙!”他大叫一聲,嚇了她一跳。
“我都問你兩遍了,你烏姐幹什麼去了?你還沒有回答我!”常秘書的單眼皮睜得很大,這是秦雅芙從來也沒見過的模樣,跟雙眼皮的眼睛差別還真是挺大的,她驚魂未定的想著。
常秘書自說自話:“哦,看來你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裏啊?那一定是很著急的事了。”說完,他也不理會秦雅芙聽沒聽得懂,就走了。
秦雅芙有心叫住他,告訴他烏姐住院的事,又怕他追問病房的問題。
來了這裏這麼久,據秦雅芙所知,唯一看得到關心烏姐的人就隻有常秘書了,他一定會刨根問底的追究出烏姐得的是什麼病的。她不知道該怎麼同他說,所以終是無語的離開了。
回到打字室,蘇晴一副好事的嘴臉:“雅芙,你知道烏姐去哪兒了嗎?聽說她都沒請假哎!”
秦雅芙厭憎她的虛偽,就是現在烏姐住院,她也隻是好奇,絕對不是真的擔心人家。所以淡淡的說:“我不知道。”
蘇晴討了個沒趣,低頭繼續清掃著地麵,不再吭聲。
秦雅芙忽然想起昨天烏珊珊躺過的椅子上麵那個帶血的墊子,匆忙跑進複印室,卻見三把椅子上左右都有墊子,隻有中間的那個不見了,不由得心裏一沉:百密一疏,怎麼忘記防備蘇晴了呢。
秦雅芙呆呆的站在那裏,一籌莫展,這事關係到烏姐的名節問題,那個小人,還真是不放心她。
烏姐不像自己,的確沒把柄讓他們抓,隻要問心無愧,任小人如何瘋狂,都不懼他們翻了天。可是,現在......
“雅芙,你出來一下。”
陷入頭疼的秦雅芙被這一聲呼喚驚得差點跳起來,回頭看見是袁媛怯怯的站在門口,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袁援啊,人嚇人,嚇死人呢!”她禁不住的抱怨。
而平時咋咋呼呼的袁媛卻一反常態,沒有反駁她,隻是小心翼翼的說:“雅芙,我有點事想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