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寒吃了一驚,下意識的想要後退卻驚恐地發現自己動都無法動彈半分,連聲音都發不出來,在徒勞的掙紮無果後,隻能看著他一點點的靠近。
“這個人,為什麼跟我長得那麼像?”隨著那個人的靠近,淩寒驚訝地發現這個人竟然有點像鏡子中的自己。
緊接著,令自己更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這個人,竟然一點點,一步步地走進了他的身體裏!
“這,這是!….”淩寒還沒來得及說話,隻覺得腦海中一聲巨大的轟鳴聲,好像有無數的記憶碎片在自己的腦海中攪來攪去,破碎,然後重組,再次破碎,再次重組。那一刹那,腦袋突然變得更加沉重,在淩寒徹底失去意識後,重重地跌在了床上。
“……劍挑千鈞,目藐天下。這任我縱橫來去的江湖,怎麼會這麼結尾…我不甘心…”
…
“你,你這魔頭!”
佛陀寺內,原本的佛門淨地已經是混亂不堪,身穿麻布的僧人臉上帶著慍怒與擔心,匆匆抬起正躺在地上呻吟的武僧送去後堂醫治,路過大雄寶殿時,忍不住偷偷看了兩眼,想看看那個聲震武林的年輕人長什麼樣,但又突然想起了他的赫赫凶名,又打了個冷戰,低下頭快步疾走。
一名身披袈裟的老方丈渾身上下淩亂不堪,嘴角帶血,堪堪地握著錫杖,被幾個小沙彌扶著,氣的手指顫抖地指著淩寒:“玷汙佛門淨地,毀我寶寺,奪我武學!你!你你…不得好死!”
淩寒哈哈大笑,手上輕輕拋著一個古色古香的檀木盒,站在佛像前的供桌上,黑色長發隨意披灑,眼神狂放:“禿驢,出家人不是不打誑語嘛,你好端端地,咒我做什麼?”
“你這魔頭,仗著身懷魔功,肆意搶奪武林絕學據為己有,今日,定要將你誅殺!”老方丈站直了身體,掙脫幾名沙彌,重重一頓手中錫杖,強忍下心中怒氣長吸了一口氣,右手成掌高宣了一聲佛號。
“你這禿驢可不要亂說,我隻是借來看看。”淩寒笑嘻嘻地說道:“我不是又還回去了麼?”
“還回去?你想看就看,想還就還,當我八大門派是什麼了?!”
一聲高喝,一群身著青衫的武林弟子衝入大殿,占據一方,長劍出鞘斜指淩寒,幾名高手緩步踏入大殿,出聲者正是領頭之人。
“我道是誰,原來是墨儒兵法農五家的百衣穀。”淩寒嘿嘿一笑,“怎麼,五家一起過也過不下去了麼?我看這佛陀寺也沒法住人了,百衣穀多個佛家不介意吧?”
“無量天尊!”突然一聲道號自殿外響起,一名仙風道骨的道士頭戴高冠,拂塵一甩,大踏步走進殿來:“淩小友若有此心,不如讓我道宗一起搬過去如何?我道宗天君閣,可也是毀在小友手裏了。”
一陣淩亂的腳步聲響,兩列道士魚貫而入,背背雙劍,圍在一邊,一隻手擋在胸前,另一隻手則背到肩膀上緊緊握住陰劍,個個眼神警惕地望著淩寒。
“你們天君閣建的地方太危險了。”淩寒懶洋洋地說道,“建在懸崖峭壁上。指不定什麼時候就塌了,現在正好,你們重建一下,記得找個安全的地方。”
“萬裏黃沙如何?”一聲底氣十足的大喝,一個虎臂熊腰的漢子便走了進來,滿臉胡須,將手中大刀往地上一頓,大雄寶殿的青石地板便碎裂開來:“我們羽林堡地方多的是,正好給你挑一塊風水寶地做墳墓!”
殿外腳步聲響,從窗戶裏望去,一隊隊披甲配刀的精壯漢子將整個大雄寶殿團團圍住,遠處房頂上也爬上了弓弩手,刀出鞘,箭上弦,精鋼打造的箭頭幽幽地閃著藍光,指著大雄寶殿中站立著的淩寒。
“羽林堡也來湊熱鬧?”淩寒不屑地掏了掏耳朵,“說實話,你們那鎮派之寶真不咋地,不就楊家槍和追風箭?還有一個什麼來著,開山刀?沒意思,還不如杜王府的摘星決有趣。”
“蒙淩大俠謬讚,杜家小門小戶哪能得淩大俠此言?在下先行謝過!”
又一名身著長衫之人踏入,眼神陰鶩,一進來便恨恨地盯著淩寒道:“隻可惜杜家廟小,招待不周,毀了家族祖峰,叫淩大俠,見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