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子姐姐沒有再說一句話,默默的幫我洗完澡,換上了一身潔白的衣服。我開心不已。可是,仙子姐姐把我交給一個老嬤嬤照顧之後便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好久都沒有出來。老嬤嬤似乎很喜歡我,我問嬤嬤仙子姐姐為什麼不出來,嬤嬤都歎息著搖搖頭。許久,嬤嬤才告訴我,仙子姐姐最討厭男子,最憎惡男子,隻是把我當成了女孩,這才帶上山來。我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終於,幾天以後,仙子姐姐終於走出了房間,她把我叫到身邊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她的聲音很冷,我不禁打了個寒戰,很久才回道:“我沒有名字,他們都叫我小乞丐,我隻有這個。”我說著摸出那一塊金屬片,上麵拴有一塊紅色的水滴狀的很漂亮的石頭遞給仙子姐姐。
“好,從今以後,你記住,你今年5歲,姓慕,名叫子瑜,記住了嗎?”她接過那片金屬片看了看,冷冷的說道。當時我以為我的一切都是師傅給的,年齡,名字。後來就漸漸明白了,原來那片金屬片上記載了我的出生年月,還寫有一個“瑜”字。
當我聽到我有名字的時候,開心的跳了起來,笑著說道:“仙子姐姐,哦,我叫慕子瑜,我有名字了。”
這時卻聽到一個不協調的聲音說道:“不許這樣,以後你要叫我師傅,我會教你各種本領,你用心學,否則就滾下山去。”說罷她把那隻金屬片丟給我轉身離去。
“是,師傅,我會用心學的,”我下決心似的說道。
從此以後,我不再是一個人了。我有師傅了,那時候,我不懂得多想,隻是傻乎乎的樂。也許,我覺得,不再孤單就是幸福。
師傅教給我很多東西,琴、棋、書、畫、各類樂器,武藝、藥理,我認真的學,用心的記。所以師傅每次考核,我總是能夠做得很好。但是,無論我做的多麼優秀,無論我多麼努力,我都得不到師傅的一句誇讚,甚至都沒有一個鼓勵的笑容。稍微長大一點的時候,我記起嬤嬤跟我說過的話,我明白,因為我是男孩子,所以不討師傅喜歡。
幾年間,師傅經常下山會帶上來好多女孩子,她們是我的師妹。師傅也一樣教她們學習各種技藝,偶爾會吩咐我代師傳藝。師妹們對我很是佩服,她們很喜歡我,還總是喜歡纏著我。但是,師傅還是那副樣子,麵對我的時候,從來都沒有笑容,而我一直期待師傅能夠多關注我一點,偶爾對我笑一笑,因為我曾經看到過師傅對師妹們笑了,盡管那隻是一瞬間的事情,但是我看到了,很溫暖,很美。
有一天,有一個男子帶著一個跟我同齡的男孩上山來了。師傅沒有跟他們多說,但是也沒有趕他們下山。那個男子似乎也並不見怪,他們在山上住了一段時間。
那個男孩就是沐清翼,那個男子說他是我的師伯,而那個男孩我應該叫師兄。在玉峰山上,隻有我一個男孩,另外便是那些師妹們。所以,也許是出於好奇,我很喜歡那個男孩子,聽話的叫他師兄,會找他問一些山下的事情,可是,他跟師傅一樣,話很少,也不會笑。小小年紀,那張臉卻像一千年冰山,不言不笑。那時,我也不過十歲,總是好奇為什麼跟我同齡的他會那麼深沉,於是我總是做一些可笑的事情,扮鬼臉、調皮搗蛋,希望能夠把他逗笑。可是,我總是失敗。最後,我也泄氣了,他們也要走了。離開的時候,師伯對我說道:“子瑜,你要努力練好武功。”
我看著他認真的眼神,狠狠的點了點頭。
我漸漸的長大了,武藝是玉峰山最好的,琴棋書畫也是一絕,藥理、用毒自然也不在話下,隻是我堅決在身上不帶解藥,因為我認為,將來被我毒死的人,都該死。我還是像小時候那樣愛笑,容貌卻出奇的美,連我自己都懷疑我是不是投錯了胎。玉瑾師妹對我說過:“大師兄,你真漂亮,連師傅也比不上,我們師姐妹更是羨慕的不得了。”我聽了隻能苦笑,一個男人,長了一張禍國殃民的臉,是福是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