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一根漆黑尖銳細而長的鐵箭從林中飛出,帶起一股清風。
麋鹿不知道危險降臨,仍然在悠然自得的食草。
“噗!”
鋒利的箭尖,毫無征兆地刺入麋鹿的胸膛。
巨大的衝擊力使之鐵箭的威力倍增,高速旋轉的同時,破開它的胸膛,攪碎五髒六腑,也一鼓作氣的將足足有百十來斤的麋鹿拖出去老遠,鐵箭穿胸而過,最終狠狠的釘在一顆巨大的古樹上,不得動彈。
“嗚……”
麋鹿發出一聲淒慘的悲鳴,四肢拚命的掙紮,卻是徒勞無功。聲音越來越小,最終雙腿一蹬,魂歸西天!
這時,一個清秀少年從林中走來。他長得白淨俊秀,五官精致,劍眉入鬢。雙眸清澈,不含一絲雜質,非常特別。雖然身穿麻衣,卻也難以掩蓋那超然的風采。
手持彎弓,腰間挎了一把鐵劍,身後背著一個箭框。
他走到麋鹿的身旁,彎下腰,英俊的臉龐露出一絲笑意,眼睛異常明亮。伸手握住緊緊釘在古樹上的那個根鐵箭,隨意一扯,鐵箭脫手而出。
“怪不得我,世界弱肉強食,不獵殺你,我跟家人就會餓死。”擦掉鐵箭上的已經凝固的鮮血,放入身後的箭框,少年順手把手中的彎弓掛在身後,旋即抽出腰間的鐵劍。
這裏是靠近天淵大森林的邊緣地帶,少年叫鍾子明,是附近村莊的村民,也是一名獵人。生活在這裏的人們很貧困,長年烈日,土地幹枯,根本種不出莊稼,想要生存,隻能靠打獵獲得來之不易的食物。
握著鐵劍,破開了麋鹿的胸膛,清理掉一些沒用的內髒,鍾子明正準備拖著麋鹿的屍體走,突然,眼皮一跳,背後冷汗直冒,仿佛是來自靈魂深處的恐懼。
危險!
這是鍾子明的第一個反應,三年的狩獵生涯中,他不知道憑借這種敏銳的感知逃過多少次命懸一線的突然襲擊。
這種敏銳的感知,仿佛是與生俱來的。
就在電光石火之間,一隻巨大如同鋼鐵般的火紅爪子朝鍾子明腦袋襲來。
鍾子明屏住呼吸,在一瞬間,做出了最正確的反應,爆退開來,身體在地上一連翻滾了好幾個跟頭,躲過那致命一擊。
巨大的爪子一擊落空,在地上砸出一個深坑。
鍾子明神色沉重,迅速握緊鐵劍,凝視前方。
“……噝。”
那是一頭滿身紅色斑紋的老虎。體型是麋鹿的三倍以上,相當於好幾個成年大漢那麼大。咽了口唾沫,鍾子明倒吸冷氣,臉色無比認真,非常戒備。
“嗚吼……”
斑紋老虎大吼,渾身寒毛炸立,一擊落空,有些惱怒,張牙舞爪,眼神凶惡。
麋鹿本是它看中的獵物,卻沒想到被一個人類小子率先得手,想到這裏,更為憤怒,它的周身,隱約有淡青色的光芒閃爍。
凶獸!
鍾子明眉頭皺的更緊了,但非常冷靜。
猛獸,凶獸。雖然隻有一字之差,可實力卻是天然之別,不可同日而語。
鍾子明是普通的平民,之所以知道這些,全是村裏的李叔告訴他的,李叔是外來者,是個強大的修者,在鍾子明等同年人以及村民的眼中,他是神一般的存在。
早在三年前,李叔就走了,一去不回。
可以說,鍾子明能夠在十五歲就成為一個優秀的獵人,李叔功不可沒,體質、悟力、天賦、心性、毅力、以及決心這些東西,在鍾子明的身上,通通具備。
他是天生的修道奇才,當個獵人,完全是暴殄天物。
李叔本以為撿到寶了,可最終發覺,鍾子明的奇經八脈是堵塞的,丹田小的可憐,想要凝聚氣海,引動天地靈氣,踏入修途,無疑是天方夜譚,癡人說夢。
得出這一結論,李叔歎氣:天妒英才。
李叔走了,留給鍾子明一本引靈卷跟一本辨獸卷,鍾子明也是那個時候對獸族有了一定的認知。
渾身青氣流轉,靈智初開,正是凶獸第一境界的象征。
達到這個境界的凶獸,絕非普通獵人能夠對付得了的。
進退兩難,鍾子明腦海極速運轉,逃走他可以做到,可好不容易打來的獵物就這樣棄之不顧?拱手讓給眼前的斑紋虎?
鍾子明做不到,也不會這麼做,家人正等著獵物填飽肚子。
斑紋虎可不給鍾子明思考的時間,一擊未中,怒吼一聲,再次撲來。
鍾子明身體瘦小,但卻十分靈活,左躲右避,遊刃有餘。
“既然逃不了,那就殺你!”一咬牙,鍾子明毫不猶豫地抽出一根鐵箭,對準斑紋虎的腦袋,“咻”地一聲射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