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她媽唉聲歎氣,一臉愁容,將她哥哥藍雲飛的淒慘情況說了一通。
昨夜羅天離開的時候,當然不舍得將化屍蟲繼續留在藍雲飛體內。
當時他就悄無聲息將化屍蟲帶走,以至於藍雲飛沒有再繼續痛苦的哀嚎,而是單純的暈厥,疑似中毒。
經過一天的檢查研究,沒有人能說出一個具體所以然。
那個被大家視作權威的陳教授,也始終愁眉不展,並且有些憂心忡忡。
他表示已經在趕回江北的路上,倒要親眼看看,到底為什麼治不好。
隻是眼見藍雲飛的生命特征越來越凋零,似乎馬上就會消失,他的家屬親戚們都忍不住閃過這樣一個念頭
陳教授醫術再厲害,可藍雲飛還有機會熬到他出現?
“也就是說,很可能是蔣懷英的那個男朋友搞的鬼咯。”藍蘭皺眉道,“不過話說回來,他們也是罪有應得,誰叫他們跑去主動招惹他?那個人,怎麼說也是無償來救我,就算最後沒有成果,也沒有使我的病情更加惡化。是我欠了他很大的恩情,而我的親人們,卻那樣對他,也不知道這算不算是恩將仇報,唉!”
“小蘭啊,那可是你哥啊!你怎麼能向著外人說話呢?”她媽瞪了她一眼,接著又默默垂淚,“雲飛這孩子,還不是擔心你被不相幹的閑雜人等傷害到,這也算是錯嗎?唉,雲飛啊,我的孩子,你的命好苦啊!”
說著說著,她媽說話腔調後好像變成了唱歌,拖出長長的歎氣聲音。
“不要再哭了,我知道你是想讓我親自打給蔣懷英對吧!我跟她是好姐妹,她肯定會賣我這個麵子。我想那個人既然這麼喜歡小英,也一定會聽她的。”
藍蘭很隨意地取出手機,撥給蔣懷英。
一直過了十餘秒,馬上就要自動轉成“不方便接聽”的提示音了,蔣懷英迷迷糊糊的聲音才響起:“誰啊?”
“你接電話之前都沒看一下來電提示嗎?是我啊!”藍蘭笑著說道,“親愛的,謝謝你一直守護在醫院給我力量,不然我可能熬不過這一劫哦!”
“嗬”
蔣懷英心想一直守護著你的是羅天才對,可他卻是那麼倒黴的一個人,挨打受辱……
她並沒有將這話說出來,而是對藍蘭笑著說道:“真噠,太好了,以後也應該不會複發了。”
藍蘭似乎聽出蔣懷英語氣裏的疏離,有些不安有些遺憾,喊道:“昨晚上的事情我也聽說了,我哥他確實做得不地道,我向代替我哥向你的朋友道歉,可不可以麻煩他把我哥身上的手腳給解除掉?”
蔣懷英正要說話,就發現自己手上手機不見了。
一轉圈,才發現手機被壓根沒有離開而是跟著在這兒睡了一夜的羅天奪了去,對著電話就道:“想要把誰的手腳給砍了?我馬上就去滿足他的夢想。我還真的很少聽到有人有這麼奇葩的請求,不滿足一下都不好意思啊。”
“羅天!”這個聲音,一下子驚動了電話這邊的藍蘭她媽,使她整個人都瀕臨崩潰。
藍蘭也是深吸一口氣,旋即說道:“羅先生,是嗎?我是蔣懷英的好朋友。我真心向我哥對您的不堪行為表示由衷的歉意。您要不高抬一次貴手,饒過我哥這一次?您就看在蔣懷英的麵子上,把我哥弄醒好不好?”
“就你這樣忘恩負義的人,也想奢求我高抬貴手?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誰的麵子我也不給。”羅天故意唱反調,說道,“想要救你哥?那就讓昨天想要過來打我的那幾個自殺掉,不然免談,再見!”
嘟嘟
忙音響起。
原本藍蘭以為這隻是小事,隻要道個歉,憑著蔣懷英的麵子,蔣懷英她男朋友不可能不救自己的哥哥。
哪想真實情況遠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麼輕鬆。
“可惡的家夥!”
藍蘭搖搖頭,自己的哥哥,不可能不管不顧。
所以她開始勸說她媽,幫忙一起辦理出院手續,然後就打算去親自找羅天請求拜托一下子。
藍蘭在脫下病號服,準備換上生活中衣服時,低頭間,發現胸腹間原本應該很新鮮的手術傷口,卻變得隻剩一道道白色的痕跡。
“這……什麼情況?”
她呆呆地望著鏡子裏的自己,直到老媽叫她,才出去。
“媽,我想確認一件事,救我的,到底是醫生們,還是這個人?”
“這個人?嗤,你覺得有可能嗎?”她媽不屑地嘲笑,“小蘭啊,這個人怎麼可能比陳教授他們一群人更厲害?要是連他們都束手無策的病症,這個年輕人要做的到,我就跟他姓!”
“呃,這個人姓羅,你好像本來也姓羅……”藍蘭弱弱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