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想也留下來看著羅天,免得蔣懷英再出事。
不過轉念一想,自己留下來看著還有意義嗎?
羅天當著他麵給蔣懷英下毒,他都渾然不覺,抓不到任何把柄和證據好吧?
而且……羅天的本意,是要逼走莫文濤,順便敲打自己。
現在目的已經達到了,應該不至於再對蔣懷英不利。
所以——
還是走吧。
留在這兒礙手礙腳,要是惹怒了羅天,反而不好。
羅天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成了人家眼裏的大魔頭,在將蔣禦河夫妻送出門後,就又進來,把門關上。
這是一間雙人病房,已經被羅天給包了。
羅天今晚,就睡旁邊那架病床上。
門一關,房間裏就隻剩他們倆。
兩人對望一眼,然後齊齊打了個哈哈。
“怎麼樣,我就說這方法管用吧。”羅天說道,“你剛暈過去了,都沒看到那個莫文濤的臉色,那叫一個慚愧。隻要你以後揪著這一點不放,他肯定不會再來騷擾你。”
“唉,說起來也是我們對不起人家。明明是我爸把他叫來,結果卻被我們給嚇走。”蔣懷英很心軟地說道。
羅天鄙夷地看著她,說道:“拜托請把那個‘們’字去掉,這可不關我的事兒,純粹是你自己一個人對不起他。”
“用得著分這麼清楚嘛!”
“當然用得著。”羅天嚴肅地說道,這可關係到自己的名譽。
“好吧!”蔣懷英懶得跟他爭辯,努了努嘴,說道:“幫我把針拔了唄,這樣輸液,我半邊身子都涼了。”
“行!”羅天都已經學會了針灸,取一根輸液針算得了什麼?
很輕鬆就扯掉,然後將瓶子裏的水倒進廁所,又扔垃圾桶裏麵。
往被窩裏麵一縮,羅天瞥間蔣懷英發呆,就隨口說道:“其實那個莫文濤挺不錯啊,又是你好朋友,為啥不考慮一下跟他湊合湊合?要是那樣的話,我也跟著解脫了,你爸媽也高興了,可謂是一舉多得呀!”
蔣懷英沉默了一下,然後定定的看著他,說道:“你確定這是你真心想問的問題嗎?”
“……”羅天一愣,旋即摸了摸臉頰,“莫名其妙,問個問題還分真心還是假意?”
“算了,你就當我什麼都沒說吧。”蔣懷英搖搖頭,然後翻個身,將後腦勺對著羅天。
羅天也已經知道這女人啊,有時候說變臉就變臉。撇撇嘴,他也懶得理會,躺下去把眼睛閉上。
挺無聊的,那就睡覺唄。
房間裏變得安安靜靜,可以聽到相互的呼吸聲音。
蔣懷英並沒有睡意,瞪圓了眼睛看著前麵的虛空。
一直到她聽到羅天的呼嚕聲音,她才用低不可聞的聲音自言自語:“你解脫了,爸媽也高興了。可是……我不高興啊,你這頭豬!”
“你才是豬。”耳邊陡然響起羅天的聲音。
蔣懷英嚇得一下子就坐了起來,然後就看到羅天就坐在自己床沿邊。
她這一起身,差點就撞上羅天的腦袋。
“你嚇死我啊,大壞蛋!”蔣懷英又羞又惱,咬牙切齒地錘擊羅天胸口,然後就鼻子一酸,一下子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