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回憶(2 / 2)

記得那天顏顏說:“小語,我先去躲在樓上的衣櫥裏,待會子安哥哥來了你可不要告訴他呦,嘻嘻”

沉悶燥熱的的天氣最是催人入睡,我久久等不來葉子安,漸漸趴在沙發上睡著了。等我醒來時入目已是一片火光,跳躍的火苗猶如嘶嘶吐著信子的毒蛇早已吞噬了周遭的一切。

我整個人都被嚇傻了,甚至忘了蘇顏還在樓上,張口想叫,卻突然一陣窒息般的嗆咳襲來,感覺肺都要被咳出來了。窒息的恐慌感緊緊抓住了心髒,我一邊咳一邊哭,微弱的求救聲恐怕連自己都快要聽不到,我慢慢感到整個腦袋開始昏昏沉沉。朦朦朧朧間隻聽見有個人一直在耳邊急切地叫我的名字。我費力地睜開眼睛,葉子安那張焦急地臉便出現在視線裏。求生的本能讓我緊緊抓住了他的衣袖,“子安哥哥,我好難受,救救我,救救我!”

“別怕,小語,別怕,哥哥這就帶你出去,乖,小語,別睡,堅持下!”

說著葉子安已把我背上肩膀,在一片火光中衝了出去。昏昏沉沉間,我想:“子安哥哥的肩膀好香好舒服,有子安哥哥在,好像什麼都不怕了呢。”可是我卻忘了,蘇顏呢?蘇顏還在樓上嗎?

很多年後我才明白,那個穿著白襯衣的男孩就是這麼住進我心裏的吧,那個讓人心安的肩膀讓我怦然心動了那麼多年,每回想一次,便想再擁有一次。

火災後的很長時間我都沒有再見到蘇顏和葉子安,我問媽媽,媽媽說,蘇顏還在醫院裏,她被救出來的晚,消防人員救出來時身上已有大片的燒傷。好好的孩子,毀了呀,唉……

我懵了下。我想蘇顏是不是穿不了漂亮裙子了?顏顏會不會怪我沒救她?子安哥哥會不會怪我沒告訴他蘇顏也在房間?

那天下午媽媽帶著我去看望了蘇顏,我看到她的腿上,背上,那些醜陋的疤痕,曾經光滑白皙的皮膚像被魔鬼啃過一樣。我看到葉子安低垂著頭靠在醫院的走廊上,目光暗淡。

“子安哥哥,”我拽了拽他的衣服下擺。

葉子安偏頭看了我一眼,眼神淡漠沒有講話。

我看到葉子安沒有理我,有點慌了,“子安哥哥,對不起,我,我忘了告訴你蘇顏她在樓上,對不起,嗚嗚,子安哥哥,你不要不理我,嗚嗚……”

葉子安被我哭的沒辦法,隻好摸了摸我的腦袋,“是哥哥的錯,不是小語,乖,別哭了。”

那時天真的我真的以為葉子安是不怪我的。隻是之後葉子安刻意的躲閃和疏離漸漸說明了一切。

我心底的那個少年,是那麼可望而不可及,我們之間隔了個跨不過去的鴻溝。我過不去,你不過來。

可還是

想一直守望在你身邊,不敢離開,我想,萬一有一天你突然想轉身回眸了,是不是就可以看到我了呢?萬一呢?!